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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衣妹妹……”秦芷卿走过来。脸色恢复不少,“你怎么……?”
她是想问墨染衣为何说动手就动手,让她措手不及,还下手如此之狠,可无论哪一条,似乎都不好问出口。她面前的还是一个孩子啊!而她一个大人竟然还不如一个孩子,这个认知实在有些悲哀。
“秦姐姐,我爹曾经也是寒玉宫弟子。可现在却只是凡人一个。”墨染衣脸上的悲戚浓的化不开,颤声道:“他当年也是一样从矿区挖矿归来,碰上了和我们一样的事,一场恶斗之后,只有他和对方一个人活了下来。那人真元用尽,身负重伤。苦苦哀求我爹放他一条生路,赌咒发誓说自己一时猪油蒙了心,被他人鼓动才做出这等错事,日后定洗心革面,再不行恶……”
她苦笑一声,“我爹信了他,两人一是出云峰弟子,一是玉尺峰弟子,本该不再有交集,可没想到那人伤好之后,视我爹为心腹大患,日夜勤修只为一朝将我爹除去,宗门生死擂之上,我爹本命灵宠被杀,人也奄奄一息,他最终没有下杀手,可我爹成了废人,从云端跌落凡尘,却比杀了他还恶毒!”
“若不是爹心里还有记挂,怕是早就羞愤而死了!”
墨世安出事的时候,正是他刚满十年下山之期,意气风发的大好青年,收了两朵姐妹花红袖添香,先后有孕,据说约斗之时,家里正在给他议亲,生死擂之后,一切都如前尘往事,梦境一般。
墨染衣其实有时候也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记恨,若不是遭逢此事,想来墨世安不会守着她们母女三人,安安静静的居家度日。
她从生下来开始,终日以药为伴,缠绵病榻,手软脚软甚至连床都下不去,不知道闭上眼睛会不会就这样一觉过去,惶惶不安,心与口都是苦的,是家人的陪伴与温暖给了她坚持下去的决心与勇气,让她在放弃的边缘一次又一次徘徊回头,亲情犹显珍贵,也正因此,墨世安所受的苦楚,她为子女怎能轻易忘却,恨不能时时刻刻放在心上!
那人,那仇,她迟早都会算的。
现在,不过是小小的收一下利息,轻贱他人的性命,就别怪他人亦视其为蝼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