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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大人說的是老家的土話,“場子”其實指的就是祭典,不過比起城市人熟悉的祭典又要更加偏古老一些。一般的祭典無非是圖個風調雨順什麼的,送寫瓜果燒鴨就算是貢品了。“場子”卻是需要獻祭的,比如那有人家想要孩子卻久久生不出來,求助於神明,便要牽上活牛或者活豬等當場宰殺放血,殺了以後剔下來了血肉也斷不能再給其他人喫,而是要埋在神仙廟的地下,算是正兒八經給神明喫了的,此外還有一系列七七八八的活動,易久卻是不甚明瞭。
因爲這風俗多少有些太過於野蠻與血腥,再加上活牲口近些年來身價看漲,就易久所知,村子裏已經許久沒有人做過正兒八經的場子了。
易久不明就裏地看着紅大人,口中發苦,臉上卻並沒有多餘的表情。
“我現在這樣……怎麼餵它喫的?”
話一說出口,他腦袋裏不期然地浮現出了某些恐怖片的場景,然後便開始不由自主地思考自己究竟該卸掉哪隻手或腳來換的一條命。結果這邊正在糾結,那邊便是紅大人輕飄飄的聲音:“你之前不是還做了一盤黃燜竹鼠嗎?”
易久順着他的手指望去,才發現之前被自己放在湖碟之中的那盤黃燜竹鼠,在之前陵山君搞出來的那一片飛沙走石之中竟然毫髮無傷,不僅沒有灑落在地或者是沾了石頭沙子什麼的,相反,它香氣宜人放在地上,表面上似乎還能看到些許的熱氣——不過,原本堆得滿滿的竹鼠肉卻只剩下了原先的一半。
易久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之前紅大人拿了一隻小碗喫肉的場景,再去看紅大人的目光就有了一些古怪。紅大人衝着他眨眨眼睛,笑眯眯地回答:“……不喫東西哪裏有力氣做場子啊。”
說完也不等易久回答,揮了揮袖子,便見到那細藍藻紋的碟子旁邊橡皮泥一般拉伸出了一道歪歪斜斜的黑色影子,也是個人形,蹣跚着從地上捧起了那盤黃燜竹鼠一步一步挪到了陵山君的旁邊,隔着那巨大的肉山一般盤旋着的蛇身,顫顫巍巍地遞給了易久。
一道厲風呼哧一聲劃過易久的面前,他剛剛來得及端住碟子,影子便被一根巨大的血紅色舌頭給捲成了黑色的渣,軟綿綿地飄散在了空中。有個碎片跌落在易久旁邊,他仔細一看,才發現是一小塊指甲大小的皮肉,上面還是灰色的細絨毛,下面卻是一團模糊的小肉團。
青年覺得一陣噁心,趕緊將它彈開了,結果又在這個時候想起之前陵山君就是這樣捲了好多隻那個啥到了嘴巴里,然後又淋了他一身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