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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海碗裏頭的東西……
或許是真的覺得自己的健忘惹了麻煩,李家的媳婦——嚴格上來說是阿青的後媽,估計是把家裏所有能喫的東西都掰了過來。因爲品種多,所以沒樣事物都少少的。
五花肉是易久家鄉特有的做法,是講豬五花切成極厚極重,有四個男人拳頭那麼大的肉塊,再放到茶油裏頭去炸到皮肉縮緊,外面泛起紅褐色的皺皮,接着還要將炸過的肉塊放在鹽裏頭醃一小段時間喫。這種做法做出來的肉能儲藏蠻多時間,又不像是臘肉那樣柴,有着鮮肉柔軟的口感和略微堅韌的嚼頭。當然,這海碗裏頭堆放的肉已經被切成了麻將大小的塊,露出了橙褐色的肉皮和雪白的脂肪,底下是淺棕色的緊實瘦肉。因爲潮溼的緣故,易久老家這邊鄉下過年,總喜歡喫些炸物——豆腐乾和腐竹,都是事先過了油的,如今黃燦燦地雜七雜八裹着白色的雞蛋和淡黃色的冬筍塊兒堆積在碗裏頭。
易久忽然想起來之前阿青迷迷糊糊說說想喫罈子肉,眼前這東西若是不做雜燴燒鍋,便是做罈子肉材料了——他斜眼看了一眼阿青,他這時候吞了兩個雞蛋,腮幫子鼓鼓的,目光始終還是停在海碗的五花肉上。
真是的,已經執著到了連覺也不睡的地步也要喫肉了嗎?這樣想的同時易久無可奈何地苦笑了起來。
他小心地將頭探出門外,看着光禿禿的小徑並沒有姥姥的聲影,便轉身從櫥櫃的底下掏出一個腹大而口小的瓷壇。洗乾淨以後,割下房樑上掛着風乾的一坨鮮肥豬肉,在罈子裏頭擦了一道,然後便放在草木灰微紅的細火上邊烘着。另一邊,他調了一些冰糖汁加醬油,最重要的是還從姥姥自己做的腐乳罈子裏頭挖了一大勺腐乳出來,用勺子碾碎了與那些汁水和在一起,淋在那些雜燴材料上用手拌勻,擠壓入味。
明明還沒開始正式烹飪,腐乳和冰糖汁那特有的香味已經在廚房溫暖的空氣中漂浮開來。本來還算是安靜的阿青被撩得有些躁動。他站起身來,尾巴一樣跟在易久身後轉來轉起,只是他卻沒有尾巴的可愛,長手長腳的,在易久看來十分礙事。
果然,沒站幾分鐘他就又開始打哈欠了,懶得站穩,就趴在易久背後,雙手換着他的腰,頭埋在易久頸部嗅來嗅去,溼漉漉的溫熱鼻息打在易久光裸的脖彎處,差點沒讓易久腳一軟跪下去。
“李阿青!你夠了沒有!”
易久終於忍耐不住某人那異樣的纏人,氣勢洶洶地一個轉身,用力捏着阿青脖子後面一處皮肉。這個地方是阿青的死穴,易久一碰他就沒了力氣,只能像是軟體蟲一樣軟綿綿地任由對方擺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