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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春笑道:“不過是庵堂罷了,哪有什麼不妥當。”遂收下了。
此後她便在庵中閉門不出,每日看書彈琴、安然度日。淨虛本不是個老實的出家人。她庵中的小姑子與些紈絝子弟偷情的本來不少,因多能添香火錢,淨虛自然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又曾替人拉些門路包辦訴訟官司,或是問些旁門左道的消息。因元春剛來,她不知道深淺,便將一應亂事皆收了。過了些日子,見她壓根不出院門,漸漸也放下心來,舊日那些事兒悄悄的又出來了。此爲後話。
另一頭,馬行傳來龔鯤的信兒,他預備與白令恩並那郡主一道回嶺南去實實在在的看看香港。賈琮本來想跟他商議行刺的事兒;早年說要編拼音密碼卻又沒編。這麼大的事兒實在不敢寫白紙黑字,沒法子,只得臨時趕鴨子上架一般編開了。他遂先寫了封尋常的書信,只說這些日子京中故事,再寫道自己尋了幾位西洋先生授課、有趣的緊。又讓龔鯤猜下頭這段英語是什麼意思。遂抄了幾節後世的英語歌詞“re”。一行歌詞,一行拼音密信,歌詞與迷信交叉書寫。密信的內容便是要他挑唆白令恩乾脆刺死兩廣總督算了。下頭又扯了些廢話才完結。乃命馬行將此信送給龔鯤不提。
過了些日子,羅泰娘那兒傳來消息,有人是四處打探京都復仇者聯盟,說是想跟他們做生意。賈琮當日不過信口一言,並沒想到當真有生意送過來,還恐怕是賈蓉給他挖的坑,便讓羅泰娘去查查此人是誰。不多時羅泰娘查明此事,倒也有幾分令人唏噓。
那人就是當日同賈蓉一道在鶯歌娘子家喫酒的一位紈絝,姓蔣名子容,乃是先平原侯嫡親的孫子。如今他們府裏早分了家,當家的乃是他堂兄蔣子寧。
蔣子容自幼不愛念書不肯習武,日日只在花樓酒肆使錢,橫豎當年分家的時候並沒少得銀錢產業,他母親也不管他。他本有個胞弟子宣,自幼聰慧可愛、極得家人喜歡。蔣子容曾與人笑道,我是個沒用的,卻保不齊能當狀元哥哥。
誰知有一日,子宣公子從家學回來去街頭閒逛會子,路遇有人領着人當街跑馬。要看要踢飛一個路人,那孩子搶上去扯開路人,又憤然罵了幾句。偏那當街跑馬的聽見了,撥馬回來不由分說抽了他一頓馬鞭。蔣子宣因是下學回來,身邊也只帶着一個書童,人家卻領着一羣家丁,全然打人家不過。可憐蔣子宣那會子不過一個十一歲的孩子,自小嬌生慣養從沒人碰過他一根手指頭,竟被打蒙了!回家就病了。不過半年,人沒了。蔣子容與他母親俱如丟了命根子一般,要與那人打官司、讓他償命。
喪事過後,蔣子寧忽然命人給他們送來三十萬兩銀子過來,說是那人賠的。原來那當街跑馬的就是鎮國公牛清的孫子牛繼姚,牛家聽聞此事,特煩勞蔣子寧做中人,爲着兩家的顏面與人情,欲拿錢私了。蔣子容哪裏肯答應,與他母親兩個登時鬧到平遠侯府去。可惜他本是個無能的、血性也尋常,他母親又是個尋常婦人,讓蔣子寧口若懸河一般死活勸住,說是人死不能復生,何苦來得罪了人?竟當真罷了。
不過半個來月的功夫,蔣子容與其母俱已後悔,想將銀子送回去。然而再提打官司的事,蔣子寧已是佔了理兒,拿着族長的架勢壓住他們不許亂來,最後竟以逐出族去做威脅。他兩個又罷了。偏日子越長越是後悔,悔得腸子都斷了許多節,母子二人時常以淚洗面。直至如今蔣子容唯有日日買醉、哄自己弟弟不過是尋常病死的罷了。
前些日子他在鶯歌娘子處聽見賈琮他們說“除了姓天家姓氏的都敢揍”,立時動了心思,後來便四處打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