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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解決了趙思成的事,剛剛一大幫子生員都擠在這裏,有些話不好說,原本汪孚林還想和程大公子商量一下某些其他問題,可現如今見自己隨口一問竟勾起了對方的無窮無盡傷心事,他倒有些不忍心了。尤其這最後一句本該值得聲討的話,現如今他卻只覺得好笑。
納妾買婢竟然是爲了防止未來妻子進門欺負丈夫,這什麼邏輯啊!
於是,他只能體諒地拍了拍程乃軒的肩膀,用誠懇的聲音鼓勵道:“程兄,我在精神上支持你!”
他也只有能力在精神上支持,那位居然放狗追未婚夫的未來程少夫人太可怕了,他可不想打交道!
儘管很想念家中的兩個妹妹,而且自己兩次進城,都把這馬家客棧當成了家似的常住,這如同流水一般的開銷也着實讓人肉痛,兼且對那狀元樓上的什麼英雄宴興趣不大,可程奎等人好意相邀,汪孚林實在是卻不過這樣的情面,即便再歸心似箭,也只能再留兩天。
於是,次日一大清早,吳天保匆匆來見他辭行,道是要立刻回去,聯絡本區各大里長,預備到時候在徵輸庫收解夏稅,他便託其捎個信回松明山報平安,誰知道吳天保笑着點了點頭的同時,又欣慰地說道:“這次你的經歷和上一次一樣驚險,再加上趙思成倒了臺,這消息恐怕早就傳了回去,少芸和幼菡肯定都知道了。可惜你爹孃不在,否則看到你現在這樣能耐,一定高興得很。”
舅舅你錯了,他們二老要是在,那火眼金睛絕不是家裏一雙小丫頭片子能比的,那時候我就只能裝孤僻生冷了!汪孚林暗自感慨了一聲,隨即不無欣慰地想到,哪怕日後雙親從漢口歸來,畢竟時隔這麼久,又是自己“迭遭大變”之後,無論再出現什麼不對勁,他也就可以名正言順糊弄過去了。
對於舅舅同樣攤上的糧長之役,汪孚林不禁抱歉地說了聲對不起,但吳天保卻顯得很豁達,因笑道:“以前糧長是永充,現在是朋充輪充,咬咬牙忍一忍,就能過去了,你不必放在心裏。而且咱們徽州府比南直隸和兩浙其他府縣幸運,運到南京的那部分是本色麥子,而運到京城京庫和光祿寺庫的夏稅麥子全都是折色,路上車馬腳費也就能夠節省不少下來。”
汪孚林如今已經不是當初兩眼一抹黑的時候了,知道這所謂的都是折色,指的是這些夏稅中,理應送到北京的麥子全都是折成銀兩來徵收,而送到南京的則是直接實物麥子入庫。可凡事都有兩面性,儘管這對於糧長來說,是有利於路上解運的好事,可對於民間百姓來說,就要面對另外一大難題——他們得把辛辛苦苦種出來的糧食賣了,而且還不能要銅錢,得換成銀子纔行!這種時候,往往是奸商大發橫財的時機。
往日銅貴銀賤,可在兌換的時候,比率就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