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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他留着零花……
汪二孃正想拐彎抹角提醒一下哥哥,像昨天那樣一頓飯喫掉十幾兩的事再發生個一兩回,家裏就又要回歸從前的緊巴巴了,此刻登時瞪大了眼睛。她還沒來得及回答,就只見汪孚林站起身來,就這麼徑直施施然出門去了。而這時候,旁邊的汪小妹偏偏還貼着她的耳朵低聲說道:“二姐,哥肯定是打劫了什麼爲富不仁的傢伙,否則哪有這麼多錢!”
汪小妹怎會知道,她隨口胡謅幾乎完全說中了事實。她和汪二孃更不會知道,汪孚林原本所得還要更多一些,可給了葉青龍二百兩,給了劉會一百兩,前後給了她們總共二百兩,再加上用掉的,如今身上也就只剩下了七八十兩銀子。只不過,對於信奉花錢要花在刀刃上的汪小秀才來說,這樣揮金如土根本算不上什麼大手筆。
上次在徽州知府段朝宗面前得到首肯,隨時隨地找李師爺討教,汪孚林如今進出知縣官廨就更加毫無顧忌了。這會兒他熟門熟路地進了官廨後門,卻只是在李師爺講課那間書房門口略一駐足,就直接拐進了對面葉縣尊的書房。
此時此刻早堂已經結束了,葉鈞耀坐在書桌後頭正在打呵欠,見汪孚林進來,他熟不拘禮地沒有收斂,只是擺了擺手吩咐人坐。等又喝了一口濃茶之後,他才笑問了昨天請客的事,至於汪孚林最擔心的醉酒失德問題,卻是半句都沒提,彷彿根本就不知道似的。這些題外話之後,葉縣尊方纔說起了最近徽州府衙那一片亂象,卻並不是單純的幸災樂禍,而是有幾分痛心疾首。
尤其是說到勢豪之家欺壓真正的苦主,巧取豪奪那些贓物的時候,他一捶桌板,忿然說道:“我早就知道那舒推官是小人,果然只知道趨奉豪強!”
“若每一位官員都如同縣尊這樣,體恤民間疾苦,那就不會有此前那些人間慘事了。”汪孚林隨口吹捧了一句,繼而就開口說道,“聽說縣衙中不少胥吏差役,都對舒推官橫插一槓子大爲不滿?”
“那是當然。”說到這個,葉鈞耀就眉飛色舞了起來,“張司吏那幾個原本還一門心思在均平絲絹夏稅上的,現如今都沒事就往府城跑,據說是熱心腸地爲真正的苦主想方設法要回東西。甚至有人說,都是因爲本縣教導有方,麾下方纔有這些急公好義的好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