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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小官人的個性,素來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就連松伯這樣賣糖葫蘆的,人家對他真心,他也對人家誠意,更不用說許家老夫人方氏這樣帶着善意的老人了。£∝可要是那些一上來就分明表示出不友好的,即便出自相熟的人家,他當然不會軟麪糰似的一味客氣。因此,對於許二老爺這纏槍夾棒的冷言冷語,他眉頭一挑,不動聲色地反刺了回去。
“老夫人實在是太客氣了,晚輩受之有愧。至於二老爺說老夫人心折,我倒是不敢當。算來算去,我和老夫人總共也就只見過區區三回,不過是陪着積古老人家拉拉家常閒聊,僅此而已。至於動心之類,更是滑天下之大稽了,我聽說府城縣城的千金閨秀當中,結社自娛,外間發生什麼事,就會當成趣聞似的彼此交流,以至於對我這個連番遭事的倒黴人多點關注。倘若這就算是動心,那可不知道要掉落多少顆琉璃心了。”
許二老爺沒想到汪孚林在自己面前亦是如此牙尖嘴利,登時分外惱怒。他冷冷瞪着面前的汪小秀才,見其對自己微微一笑,隨即轉身便到主位上大喇喇坐了下來,他幾乎生出了拂袖而去的衝動。可是,想到兄弟之間明爭暗鬥,若不是母親喜歡許薇這個孫女,平日也對他多有偏向貼補,他在長兄三弟的虎視眈眈下,幾乎不可能有所作爲,他又硬生生忍了下來,繼而冷冰冰地問道:“你可曾婚配?”
這已經是最近以來,汪孚林第二次被問到這個問題。可相對於鮑夫人那種做媒口吻。眼下許二老爺的態度無疑生硬而不情願。故而汪孚林毫不遲疑。當即輕描淡寫地回答道:“父母在外,從前也並未提起過,我身爲晚輩,實在是不知情。”
許二老爺本來就沒什麼耐性,此時更是再也忍不住了,當即霍然站起身來:“既然如此,那我就如此回覆家母了,告辭。”
汪孚林纔不想對着一張死人臉。巴不得這位趕緊走——就算當初那樁連環詐騙案,他是欠了許薇和方老夫人頗大的人情,可許薇在程乃軒和許家大小姐那樁婚事中險些闖下那麼大禍,承諾幫忙隱瞞遮掩的他也算是把人情給還清了。反正大姐只是嫁到斗山街許家旁支,又不是在許二老爺手底下討生活,他也不用忍這口閒氣。因此,維持僅有的禮節把人送到門外,眼見許二老爺招呼隨從揚長而去,他也就轉過身來。
“許家送了什麼節禮?”
發現小主人面色不太好看,汪七便小聲說道:“四色月餅。兩匹新式樣的杭綢,一套景德鎮的粉彩茶具。還有老夫人的拜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