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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沒想到,一個十幾歲大的孩子竟有這樣的心,之前聽說北新關一事中,他有多大的功勞,我還有些不信,現在我倒不得不信了!”一位老夫子笑着站起身,和善地對金寶和秋楓說道,“既然難得到萬松書院來,不可不好好走走。來,今天帶你們好好參觀咱們這杭州第一書院!”
一來先被考了個滿頭大汗,這會兒被一羣老夫子們領着逛萬松書院,金寶和秋楓這才終於輕鬆了下來。只不過,兩人想到門都出不得的汪孚林,心裏全都有些牽掛。反倒是落在最後的柯先生和方先生老神在在,兩人甚至趁着前頭那些提攜後輩之心大起的老夫子們滔滔不絕的時候,自顧自嘀咕了起來。
“確定孚林真的沒事?雖說已經是四月天了,但晚上的西湖水可不是那麼好受的。”
“他既然敢跳,而且小北那丫頭連船帶人都給他請來了,想來喫的苦頭有限。再說,他的膽子實在是太大了,也該關一下收收性子。”
兩人正說着,卻沒注意已經到了萬松書院的毓秀閣,如果今天汪孚林跟着一塊來了,必定會感慨不已,因爲在後世,這裏竟然被人掰成是梁祝定情之地,但眼下他不在,這笑點自然就沒了。眼尖的柯先生陡然之間瞧見前頭也有一行人過來,赫然是一羣書院的學生,一個個黑角帽,藍色儒衫,都是些秀才。只是走在最頭的雖同樣是一身藍色直裰,但並非萬松書院的標配製服,而且年輕顧盼自得,彷彿不是書院的學生。
看到迎面來的一行人中,不少都是書院的老夫子們,學生們連忙拱手長揖行禮,而金寶和秋楓當然不會佔這種大便宜,趕緊閃到了一邊。一路上他們被老夫子們拉着問東問西,直到這時候方纔發現那個衣着和別人不同的,竟然是那天在西湖上遇見,而後又在西泠橋畔喫過一頓飯的那位張泰徵張公子!
而他們都認出了張泰徵,張泰徵又怎會不記得這兩個當初和自己同桌喫過飯的童子?他剛剛得到昨晚的那個消息,因此方纔到萬松書院來,此刻碰到這兩個許二老爺口中的新晉童生,而汪孚林卻不在。眼神一閃便計上心頭。當即笑吟吟地隨着其他學生一併拱手行禮。這才衝着金寶和秋楓笑道:“聽說汪賢弟昨晚到浮香坊上赴陳老爺的邀約,卻因故落水?看你二人既然到萬松書院來,想來他應該平安無事,倒讓我白擔心了一場。”
金寶登時愣住了。他雖然性格淳樸,但這並不意味着遲鈍,畢竟,能夠過目不忘甚至過耳不忘的記性,以及強大的理解能力擺在那兒。他敏銳地注意到了張泰徵這話很不對勁。因此幾乎不假思索地反問道:“張公子從哪聽到我爹是因故落水?那浮香坊上的頭牌柳如鈺色誘我爹不成便推他落水,此事有很多人聽到他呼救,很多人看到朱主事的人把他從水裏救上來,怎會有人如此顛倒黑白?”
秋楓比金寶的反應還要更快些,可正在琢磨該怎麼說,金寶就直截了當開炮了,他登時心頭一樂。瞥見張泰徵的臉色彷彿黑了一下,他就一本正經地說道:“寶哥說得沒錯,不知道張公子是從哪兒聽到的這種說法?我二人今日隨二位先生出來,還是小官人一再催促。再加上早已和二位先生約好,不能爽約。他如今因爲感染風寒正臥牀靜養,哪裏是平安無事。只希望官府能夠明斷是非,還小官人一個公道!”
此時此刻,張泰徵左右那十幾個萬松書院學生全都用喫驚的目光看了過來。有不明所以思量這倆孩子誰家的;但也有腦袋活絡反應快的,已經分辨出了其中端倪。剎那之間沒人隨便亂插話,甚至還有跟屁蟲在悄悄打量剛剛被衆星拱月的張泰徵如何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