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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保銘翻了記白眼，“ 你以爲我想跑一邊玩， 以前在陸軍部的時候， 好歹還有點事做，現在跑到南苑來， 飛機沒怎麼學會開， 就學會了點烤野雞的本事。 回去了指不定會被村裏人笑話，我說你小子，也比我強不了多少， 有什麼好笑的。”
“飛機就那麼幾架， 中間還要搞維修， 檢查機體。颳風下雨不能開，還要看外籍教員的心情， 咱們學點東西真是有夠難的， 僧多肉少呢。” 陳汝霖搖頭坐下來，幾人開玩笑歸開玩笑，事實上學駕駛飛機的時候， 都不含糊，一個個都只怕學飛的時間太少， 杜保銘算是衆學員中飛行技術十分靠前的幾人之一。
“誰說不是，加起來才十二架教練機， 還有五架出了問題， 法國那邊的工廠也特不是個東西， 賣過來的飛機差不多一半都開不了。 秦校長又帶了幾架去參加剿滅白朗的戰鬥， 我們這幾十個人圍着那幾架飛機， 哪裏夠用。” 杜保銘哼聲道， 事實上杜保銘卻是有些錯怪法國的飛機公司了， 幾架出故障的飛機問題都不算大，只是由於一戰打響，法國的飛機制造公司哪裏還顧得上南苑航這邊的零配件需求， 讓南苑的機師自己搞，一時半會又搞不出來，這才使得壞掉的飛機暫時只能停在那裏當樣子貨。
“ 夠不夠用待到年底我們這一期的學員也要畢業了， 志清兄可有什麼打算？” 何應東問道。
“能有什麼打算， 整個民國也就這麼十多架飛機，還有一小半是壞的， 歐洲這一仗還不知道要打多久， 我看咱們裏面只怕有一大部分人要重新回到原來的單位， 這一年多的時間怕是要耽誤了， 不過好在咱們來南苑也是拿了薪俸的，要不然可真要虧死了。” 趙雲鵬不無抱怨地道，飛行器作爲一種新興器械，航空兵的未來在此時還十分迷茫。
“其實我倒有個去處， 就看你們肯不肯， 如果不肯也就算了， 不要張羅出去。” 何應東道。
“ 什麼去處？ 能比中央安排的好？” 杜保銘往火堆裏扔了一根木柴。
“不如去奉天吧， 奉天那邊也買了十幾架飛機，比南苑的還要多， 去了奉天肯定是有飛機開的，咱們現在學的是開飛機的專業， 要是重新回原來的崗位， 學的技術不是荒費了？” 陳汝霖道。
“奉天的飛機比南苑的還要多？” 杜保銘， 趙雲鵬都有些驚訝地道， 飛機這玩意可貴得緊，一架就得一兩萬塊， 南苑買十二架高德隆教練機， 加上聘請的教員，修理飛機的技師一起花了27萬元， 另外又花了6萬元修建校區， 停機棚等設施。 幾十萬元數目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對於一個普通的省份來說，一年的財政收入也就一千多萬， 一個省的教育投入也未必有這麼多， 那是成千上萬的學生， 但搞飛機， 就這麼十幾架， 幾十個學員， 後續還有一些投入。 這對普通地方， 要算是奢恥之極了。
“ 就是， 你莫不是匡我吧？ 再說奉天搞那麼多飛機做什麼？” 趙雲鵬也有些懷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