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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彎彎話不多,沈小茶亦是如此。兩個人之間的第一句話不是你好,而是三天後的一節自習課上,柳彎彎從睡夢中醒來,就撞見了天使的笑臉。沈小茶一直在看她,即使她醒來,沈小茶也不慌不忙,嘴角上翹,輕輕地說:“你的眼睛真漂亮。”柳彎彎笑笑,沒說話,而是迅速別過頭去看書,只有她自己知道,沈小茶那句話讓她慌亂,那麼漂亮的人卻在誇讚她,美好的事物人人都樂於欣賞,並且心情愉悅。柳彎彎眼裏,沈小茶是一件精緻的珍品,她會好好呵護,不讓任何人去碰她,自己也不會。
沈小茶的脾氣在柳彎彎看來是很溫順的,是溫順,而不是溫和,對於她的要求沈小茶從來都是淡笑着說好,所以在她們知道彼此生日是同一天的時候,那一年柳彎彎說:“我們以後每年都在一起過生日吧,無論在哪裏。”這一句話,卻真的被她們做到了。
今年,是她們分開後相聚的第八個年頭了,柳彎彎的心境一如最初,她珍惜沈小茶,而她也知道,沈小茶也珍惜着她。不管走多遠,分開多久,心裏都知道有一個人會惦記自己,這種感覺是幸福,柳彎彎想的心裏都暖暖的。沈小茶是她的溫暖,她一直在自己左右,沈小茶說過:“只要你需要我出現,我就會出現。”同樣的承諾,柳彎彎也給了沈小茶,但倆人都不曾提出一個要求,她們都是寧遠折騰自己,也不願折騰對方。
展顏汐下班,拒絕了喬悅的晚飯邀請,喬悅剛從國外趕回來,想着一起喫飯,展顏汐卻擔心家裏的病號,半開玩笑讓喬悅先去找某某人玩喜相逢。喬悅還以爲展顏汐是真心的,直贊好朋友知她心,也就歡歡喜喜去見小情人了。展顏汐腦海裏想的是柳彎彎,急切地開車回去,到了家,才發現迎接她的是黑暗,還有說不清的空虛感。
人一旦開始在意什麼了,心思就會不由自主地溜過去,展顏汐現在就是這樣,一開始的好奇心思本來細如針別,現在這空隙越來越大。
沒有開燈,疲憊一天的展顏汐此刻還被黑暗包圍着,多久不曾有過這種空落落的感覺了,好似什麼都是沒意義的。人,終究要死去,就算活的再輝煌又如何?功名利祿她又不能帶進棺材,活着又無處可說,無人可訴,再大的成功也只是一個人吞嚥罷了。累,展顏汐身心疲憊,第一次嘗試,她想做到完美,她可以裝作不在意,在媒體前也是雲淡風輕,但她也在害怕,怕聽到有人說這是一部爛片。這種憂心,展顏汐只能放在心裏,苦悶她也不願傾訴,但是她的快樂都沒人可以真心分享,這也是一種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