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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晚宿前,同屋的同窗們都會老生常談地提起學裏那些個權貴之子,說起這些自然又要講一遭端華公子的胞弟,葉家那個長得仿若仙童一般的四公子,說他今日又如何驕縱,如何囂張跋扈,如何不將師長司正放在眼裏,學裏又奈何不得他,彷彿事發生之時,他們就在一邊看着一樣。
祁昱不是一個口舌爽利之人,可他還是想與他們辯上一番,他想說,這人並非你們口中那樣不堪,我見過他,他還與我說過話,我開罪了他,他不但沒懲治我,也沒與他身邊那些人一起嘲笑我的落魄狼狽,反而見我凍得厲害了,還將他自己的手爐給了我,他和我說起話來,聲音也是溫溫柔柔的......
可是話到嘴邊幾次,終是沒有開口。
祁昱就這樣每日夜裏聽着他的同窗們在黑夜的掩蓋下,十分可笑地用着豔羨又嫉妒地口氣,肆無忌憚地謾評着這個他們白日裏根本不敢提及的人。
每當這時他都會把手爐擁在懷裏,心裏回想着那日葉勉將它塞到他手裏時眼裏微漾的笑意。
祁昱日日都會將這隻手爐塞在袖子裏,日子久了,竟好似被這東西下了蠱,每日魂牽夢縈,着了魔一般總是想着去見它的主人。
生平第一回 ,祁昱恨足了自己生出貧賤,若他也出生高門,他是不是也能笑着走去他面前,好好與他說話結交,就像那日林子裏與他勾肩而行的幾位公子一般,而不是如今這樣,站在啓瑞院門口久了些,都會被守在那裏的侍童瞪視,只能每日午息之時,離着萃華樓好遠,連他的面孔都看不清。
可就算如此,他也是要每日看上一眼才能安心。
祁昱之前並沒有多大志向,他這樣的出身,想出仕極難,可讀完國子學回鄉去官學做個人人敬重的教書先生卻是極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