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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陽光正濃, 隔着薄如蟬翼的天青色半透窗紗鑽了進來,窗下是一叢叢的雙瓣奶白茉莉, 習習暖風帶着花香吹進窗內, 燻人欲醉。
葉勉和莊珝俱都坐在窗前的單翹頭木榻上,莊珝的頭髮還溼着,卻不耐煩讓下人給他烘乾, 夏內監見外頭風暖雲薄便由着他坐在這窗前,卻不許他下榻胡走。
葉勉蹙着眉嗔他:“你走了快半年,又不差這兩天,急得是什麼?”這人最後兩日拋下了六皇子,帶着一隊自己的私衛快馬加鞭不停歇地跑了回來, 大腿根兒那處被馬鞍磨得破了皮,剛剛沐浴的時候才知道喊疼, 夏內監給他上藥的時候氣得沒忍住說了他好幾句。
莊珝揚了揚下巴, 抿脣道:“我纔不與那人一起走,京裏無人盼他歸,一路磨磨蹭蹭的,我與他可不一樣。”
葉勉好氣又好笑之餘, 在心裏默默地憐惜了六皇子一回,看這人一臉得色,就知曉他路上沒少“虐待”單身狗。
夏內監使人在他倆這榻上布了一張楠木雕花小矮案,幾個童子將精緻的膳食一一擺了上來, 菜色不多,卻都是好克化的, 這祖宗連着兩日未睡,一會兒喫完必是要歇晌覺的。
兩人重聚,自都是欣喜的,奈何國子學內不準飲酒,莊珝便使人拿了葡萄釀的果子露來,倒在裝了碎冰的琉璃杯裏,窗前暖陽下,兩人共飲,倒也暢快。
膳後,下人將膳桌撤下,又重新在屋子裏燃了薰香,兩人捨不得窗前這份暖意,莊珝那腿又剛上了藥,動起來疼得很,夏內監索性讓人拿了軟枕和薄毯來,就讓這倆孩子歇在這裏。
這榻雖不是窄榻,卻也沒那麼寬敞,兩人擠在一起堪堪睡下,葉勉用完膳也有些倦意,聽着窗外鳥鳴啾啾,迷濛着眼睛去捏莊珝臉頰上的細肉,這人走了快半年,卻似長大了不少,個子躥得比他猛多了,兩頰上的肉也消了一些,五官輪廓雖未變,卻更顯深邃,比之半年前更加丰神俊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