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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我还想说,母亲已经再赶我出去了。
我有些无可奈何,在家里五天之后父亲的病情已经差不多。但两个老人有些沉默,下午的时候母亲会推着父亲来到我家门前的大榆树前面,两个人笑笑谈论一些说了几十年也不嫌絮叨的事情。我蹲在我家的门口,看着榆树下的父亲母亲,手里夹着一根在村子里超市里买来的黄金叶,抽了一口吐出一个烟圈。
“妈,我该走了!”我走到父母的跟前,平静的对他们两个说。
母亲点了点头,没有叹气也没有表现什么不愉快,她直视着我,踮起脚尖伸手在我头上抚摸一下说:“张玲的两个孩子,必须随咱家的姓,男孩叫郝惟肖,女孩就叫郝惟妙。姓夏的女人要是不同意,你就说是我说的。她要是生气,你就告诉她,我永远都不认她是我郝家的媳妇。以前只有晓青是,现在玲儿是。玲儿有福,惟妙惟肖,山上的和尚说的。”
我有些愕然,没想到母亲会说出这番话来。我将烟头丢到地上用脚踩灭说:“行,我知道了!”
“别太累。”母亲欲言又止,似乎想说些什么。
但最终母亲还是没说。
其实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在我回来之前,马晓丹曾经从重庆回来照顾过我父亲母亲一段时间。那段时间,我辗转在上海与南京两地,数次濒临死亡边缘。那段时间,我梦比天高,心比海阔。
离开家之前,我站在我家门口的大榆树前,看着冬日里凋零的枝桠问父亲:“爸,咱这树有多长时间了?”
“早了,民国的时候就栽下来了。”坐在轮椅上的父亲仰头看着大榆树的枝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