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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珠的聲音壓得更低,輕若無聲:“娘娘後來提到過,這幾樣東西,都是‘那個人’親手做給她的。”
夜茴張大了嘴,她失聲道:“娘娘竟曾喜歡過一個裁縫?”
綠珠搖頭,轉身又喝令大小宮女找尋,又恐嚇全宮上下不得私竊財物,可惜始終沒人把那小耳墜還回來。後來她實在着了急,叫上一列心腹在長樂宮裏挨間屋子搜尋,眼看下了朝,霍去病倒先趕回來,看見這架勢就說:“這是幹什麼?抄家?”
夜茴跟他說清楚前因後果,霍去病不聽則已,越聽臉色越難看。他胸腔裏如同火沸一般,好在城府深,人機敏,到底裝作若無其事。
他悶不吭聲坐在寢殿裏擦劍:這是跟着阿嬌養成的習慣,再怎樣緊張、焦慮、痛苦、難安,握住劍心情就慢慢平靜。侍女們把窗子打開,微風和陽光透進來,外面花香鳥語,又有少女的歡笑嬉鬧聲,隱隱還有絲竹悅耳,在這樣的環境裏,再怎樣難過也會平復一些的。
這大概就是阿嬌一直以來的想法:她親手營造出一個堂皇盛世,嬌童美婢,衣香鬢影,醇酒美人,文成武將,江山永固。她坐在高高的殿堂裏含着笑看,隔着一層又一層湘竹簾,外面鐘鼓頻遞,人來馬喧,累的時候她撫摸着劍柄,輕輕嘆一聲。
是寂寞的吧,可是連表達都已經嫌多餘。
後宮本是天下美人云集的地方,在這裏生活,霍去病可謂見慣殊色。什麼樣的豔麗、嫵媚、溫婉、嬌豔,早已被揮到極致。可他唯獨愛阿嬌,一樣是黑色眼睛,她眼眸裏彷彿有一重暗影,那裏反射着另一個世界的波光。
而事實證明,這並非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