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ago提示您:看後求收藏(貓撲小說www.mpzw.tw),接着再看更方便。
言語的對罵迅速發展到肢體衝突,最後升級爲冷兵器和熱兵器的對話。開始十里鋪的村民們喫了大虧,錢麻子覺得丟了臉,揚言要找回這個面子,他當即聯絡周邊的義勇軍盟友,湊了三百多人一起去掃蕩西站貨場。陷入重兵包圍的韓旭痛苦地發現,原來他的無產階級革命衛隊並不能創造以一當十的奇蹟,戰鬥到入夜後貨場大院淪陷,敵人甚至一度攻入倉庫區,那裏現在是革命衛隊的宿舍,也是他的指揮部所在。
盧長安一家和其他俘虜都被關在倉庫區,韓旭甚至忘記了轉移這些人,看守俘虜的衛兵被流彈擊斃。盧長安順手拾起了衛兵掉下的自動步槍,那是一支零三式步槍,他閉着眼都能把它拆成零件,然後再組裝成一件致命武器,整個過程不會超過一分半鐘。從盧長安拾起步槍的那一刻起,原本一邊倒的戰況發生了意想不到的變化。
夜色掩護了彈無虛發的盧長安,衝入貨場大院的攻擊者人數伴隨着他的每次點射緩慢而穩定地減少,他從來不在一個位置停留五秒鐘以上,許多被擊斃的敵人甚至不知道子彈來自何方。最後盧長安的視線停留在丟棄在地的一挺班用輕機槍上,年輕氣盛的機槍手抱着它衝出來,掃倒幾個敵人後卻被亂槍打倒在血泊中,他的屍體扭曲着壓在交錯縱橫的彈鏈上顯得無比悲壯。
盧長安一腳踢開屍體,用手臂挽了幾圈彈鏈,拖撿起那挺機槍往後就跑。他找到一處低矮的屋檐,先把機槍丟上去,然後雙臂一拉一撐上了房,幾經輾轉來到一個可以俯瞰整個大院的制高點。就地趴下,拉開機匣檢查,卡上彈鏈,開火,十秒鐘後大院裏的敵人撲啦啦倒了一大片。盧長安的機槍打得很刁,從不掃射,單發點射幾乎沒有落空,即使瞄準人羣時也打的是三發點射。正在與革命衛隊苦苦糾纏的十里鋪雜牌軍哪受得住這樣的洗滌,動作慢點的直接送命,反應敏捷的連滾帶爬退出大院,錢麻子即將到手的勝利變成了一場大潰敗,韓旭趁勢發動全員反衝鋒,將十里鋪的人攆出去至少兩里路。
盧長安眼見戰鬥已近尾聲,拖了杆槍帶着老婆兒子想溜之大吉,卻正好被凱旋歸來的革命衛隊堵住。拖家帶口的盧長安沒辦法像剛纔那樣瀟灑地殺開一條血路,他乖乖丟槍舉手投降,反正剛纔在屋頂上助戰有很多人也看到了,他怎麼也算是有恩於這幫人吧?不料事情又出了點意外,因爲盧長安拿的那杆槍是衛兵丟下的,衛兵又已經死了,沒有人能證明到底是他殺了衛兵奪槍,還是衛兵被敵人打死後他才撿的槍,這兩種真相的處理方式截然不同。
盧長安滿身是嘴也辨不清,因爲焦急,他的態度開始變得惡劣起來,韓旭的侍衛直接給了二級軍士長一槍托,把他砸翻在地後五花大綁,從他身上又搜出現役軍人證,以及歷年報考軍校的相關文件。韓旭拿到這些東西研究老半天后,終於得出一個結論,這人是個貨真價實的軍人。但衛兵到底是不是他殺的,誰也說不清,本着革命衛隊絕不放過一個敵人,也絕不虧待一個朋友的唯物主義精神,韓旭拍板決定讓盧長安戴罪立功,暫任西站貨場革命衛隊參謀長。
參謀長夫人和襁褓中的幼子全都交由專人“照顧”,以便參謀長更好更有效地工作。苦着臉的盧長安被韓旭瞪得心裏發毛,周圍那些持槍的紅袖箍兵怎麼看都是一幫草寇,這些人投來的目光充滿了毫無友善可言的猙獰,他只能接受這個無法拒絕的任命,從此成爲有史以來最憋屈的參謀長。
在盧長安的建議下,革命衛隊在貨場周邊高地上建了幾座機槍工事,利用交叉火力鉗制貨場周邊的空地。韓旭從善如流又組織了兩個五人小分隊,輪班偵測十里鋪方向敵情。閒下來之後,盧長安領着大家用步槍子彈製作了大量防步兵子彈雷,這種構造簡單的壓髮式子彈雷威力不大,但卻足以使踩中者腳板洞穿失去行動能力,運氣好還能直接射入目標下腹部造成致命殺傷效果。
這些精心佈設的死亡陷阱給錢麻子的第二次進攻造成了極大阻礙,錢麻子鬱悶地發現,無論如何驅趕威逼,他的手下始終無法靠近貨場大院,彷彿那入口前面有一堵無形的牆壁。這實在是一件邪門的怪事,他清楚記得上次沒怎麼費勁就殺進了大院,可這次是怎麼回事呢?死者的污血染紅了大院門口的水泥路面,錢麻子對此熟視無睹,他只是後悔沒有帶炸藥過來,如果能爆開圍牆,也許可以成功突入貨場大院。戰鬥到此陷入僵持階段,一些仗着槍法了得的漢子開始和貨場防禦工事後的守衛者展開零星對射,這種個人表演性質的鬧劇除了浪費上百發子彈,打傷兩個躲閃不及的倒黴鬼外沒有起到任何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