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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建明收到警報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拉響警報器,警報器淒厲的尖嘯聲驚呆了寨子外勞作和訓練的村人們,他們愣了半天才想起這是準備戰鬥的危險信號,所有人你推我攘湧進寨門,幾個被擠倒的孩子放聲大哭。紀友貴和村委會委員們站在寨門努力維持秩序,田建明則在召集可以真正算得上有戰鬥力的青壯年民兵。盧長安帶走的三十人只是村內青壯年中的一小部分,聽到田建明號召站出來的僅有五十來人,應該不止這點人,村裏接受過訓練的青壯年至少有一百六十人。很明顯,一半的人逃回自己家裏躲着不出來了,這些膽小鬼等着別人流血流汗來保衛他們的安全。
田建明已經過了衝動行事的年齡,他現在更擔心的是即將到來的敵襲,再不濟也要撐到安秉臣趕回來,否則萬一城破村毀,他可就是最大的責任人。除了安秉臣身邊帶的那隻卡魯,其它機器蜘蛛都不在,田建明不知道這些神奇的盟友去了哪裏,他手上唯一能依靠的就只有這五十二名民兵。
“我們有城牆,武器彈藥足夠,會長帶着人也正在往回趕,兩下夾擊,任誰來都是一盤小菜!”他聲嘶力竭嚷着鼓舞人心的話,可眼角卻瞥見包括那五十二名勇士在內有不少人臉上都呈現出惶恐神色。
盧長安說過,即使都練出百步穿楊的槍法,沒殺過人見過血依然不算兵。第一次聽到這話時,田建明沒當回事,但此時此刻的他卻深深體會到這句話的正確性。對方纔一百來號人,自己這邊有槍又有牆,怎麼就怕成這樣?歸根到底,沒有戰鬥經驗,大多數平民面臨危險時只會感到恐懼,能不雙腿打顫已經算很有膽色的勇者。
紀友貴提了一把老式半自動步槍,吆喝着讓人封住寨門,雖然他的聲音洪亮,但舉手抬足之間仍然可以看出些微慌亂。這位老村長沒有他的弟弟紀友富狠,打仗顯然不能指望他。田建明理清思緒,立刻下令將五十二名戰士分成兩撥,一組上牆警戒,另一組到村裏搜人,把那些膽小鬼找出來,不管是勸說也好威逼也好,得讓他們出來戰鬥。
安秉臣這邊一面忙着往回趕,一邊催促卡魯搜索衛星圖,尋找這股神出鬼沒的敵人,他需要知道他們現在的具體位置,只要找到就不怕對方耍花樣。幾乎所有卡魯都在海底潮汐電站那邊搶工趕製新的生產線,這個時候召喚它們回援已經來不及了,不過安秉臣並不是很擔心,對方纔一百來人,十里鋪這邊有人有槍有護牆工事,只要對方無法突然偷襲,十里鋪也不是那麼容易被攻陷的。另外,他也想借着這個機會看看十里鋪的民兵戰鬥力到底如何。
“家裏還有一百多民兵,兩千男女老幼都能放槍,應該沒問題吧?”安秉臣喃喃自語着,眼光卻看向旁邊的盧長安,唯一有資格對這個問題作出回答的專業人士。
盧長安抿着兩片薄而細長的嘴脣,輪廓鮮明的臉上沒有表情:“不好說,村裏大多數人都缺乏真正頑強的戰鬥意志。”他一直堅信,要想殺人不一定要有犀利的武器,關鍵得有一顆殺人的心。這些日子,他手把手教會了上千人操槍射擊,但感覺真正有狠勁有殺意的百人中尚不足一人。潛意識中的不安使他對十里鋪所謂的人數優勢一點兒不看好,沒有殺意,一百頭綿羊照樣鬥不過一頭惡狼,更別提對手是一百多頭惡狼。一觸即潰的戰場悲劇無論在冷兵器還是熱兵器時代都屢見不鮮,十里鋪能守住嗎?他不敢打包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