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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兒一愣:“敢情你方纔那麼無畏都是裝出來的?”
“自然是裝出來的,我不把命當命,可是要把你的命當命啊,更何況,還有多少人會擔心我們的安危?”勝南笑道。
吟兒知道,其實勝南是怕死的,爲了那個還在等他們凱旋迴家的雲煙姐姐,也是爲了這個很需要他留下的抗金聯盟和將來的短刀谷,同樣,也是爲了她,他要把她的命當命。吟兒一笑,經此一役,她什麼都已經滿足。
夜已深,戰也靜,據說金北的解濤已經倉惶北逃,而金南前十盡數失敗而撤,另有黃鶴去、介秋風、冷冰冰三者被俘虜,可謂敗得是體無完膚,吟兒記得她對抗金聯盟的承諾,“若火之燎於原,不可向邇”,從今夜開始,抗金聯盟再不是被迫被打壓的那一方,星火終成燎原之勢。
從七月十九開始,白帝城不再有不該存在的人,金人絕跡夔州,由抗金聯盟一主沉浮。勝南驀然憶起一首聞名天下的《水調歌頭》,是多年以前南宋一次抗金戰役勝利之後詞人張孝祥所作——
雪洗虜塵靜,風約楚雲留。何人爲寫悲壯?吹角古城樓。湖海平生豪氣,關塞如今風景,剪燭看吳鉤。剩喜燃犀處,駭浪與天浮。
憶當年,周與謝,富春秋。小喬初嫁,香囊未解,勳業故優遊。赤壁磯頭落照,肥水橋邊衰草,渺渺喚人愁。我欲乘風去,擊楫誓中流。
此番戰勝,再憶全詞,回味無窮。
那張孝祥與辛棄疾一樣,也是南宋著名的主戰詞人。歷史有驚人的湊巧,他恰巧也姓張,字安國,此“張安國”,卻非彼“張安國”……
天亮之後,只有君前、勝南和吟兒三個還留在灩澦堆,依稀記得,當初在淮南,也是他們三個特別喜歡在江邊,觀景,再“論史”,常常有的可能就是君前和吟兒爲了各自的家鄉而爭吵,然後勝南做箇中間人調解。有些地方和時光,其實真的一去就不再返。比如雲霧山的瀚抒,比如泉州的風行和陵兒,比如建康的川宇,比如蒼梧的越風……每一處,也都留着當年的勝南,可是每一處,勝南都沒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