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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燮站起一回頭,簾子後面的鄭妥娘便是微微的一顫嬌軀。男人個子高的不多,之前陳燮坐在那裏,就已經顯得突出。這會站起來更顯高大挺拔身材。一身儒扇衫,黑髮上隨意紮了條帶子,沒戴頭巾,竟然多了一股落落大方的氣度和三分英氣。
“見過鄭家小娘!”陳燮出聲致意,聲音裏透着穩重。帶出來一股上位者的威嚴。兼之面如白玉,劍眉星目,雖然儒生打扮,較之尋常文人,多出一股英氣逼人的意味。
“奴家有禮了,二位客人請坐,今日到此,可有要聽的曲子?”微微呼吸。穩住心神,甩掉之前的一點點心旌搖曳,緩緩落座。自丫鬟手裏取來琵琶,撥弄兩聲再看簾外。
“有這滿眼的秦淮如畫,這一趟就不白來,可惜帶不走這一河春色。聽什麼曲子,單憑小娘。”陳燮說的實話,這一趟南下。沿着運河一路走,坐船都坐出條件反射了。只要有點景色。就看一看,可惜沒帶來手機。拍不了照片,就別提留念了。即便如此,時間長了也是窮極無聊,陳燮又趕時間,不肯上岸去遊玩,自然更加的無聊。到了南京,剛安頓下來,錢不多就急吼吼的給拉了出來,說是要帶陳燮見識一番這秦淮河上最紅的小娘。
錚錚錚錚,琵琶聲起,珠圓玉潤的聲音在堂前流淌:”日午倦梳頭,風靜簾鉤。一窗花影擁香篝。試問別來多少恨?江水悠悠。新燕語春秋,淚溼羅裯。何時重話水邊樓?夢到天涯芳草暮,不見歸舟。”
也不知怎麼地,鄭妥娘便唱了這個詞,開口才心裏覺得不妥,卻已經不能改變。
陳燮既然花了銀子,當然是要認真聽的,聽罷卻有一種壓制的感覺,如同自己在面對那些被後金欺凌的同胞,很多時候只能默默的等待,而不能立刻去殺光建奴時的感覺。忍不住嘆息道:“如夏夜坐聽天籟一般,卻爲何多了這許多的愁與淚,畫舫雖大,怕是載它們不動。”
每個受過系統教育的人內心,都有一種潛伏的病毒叫文青。這個節點上,陳燮的文青病犯了。趕上這首曲子,引發了陳燮對這個時代沉重的責任感。雖然不是一個性質的愁苦,卻也是愁苦。
“女英隨心所欲慣了,倒叫貴客見笑。敢問這位先生如何稱呼?哪裏人氏?”鄭妥娘有點遇了知音這感,這一開口,喜的假娘滿面笑容,領着兩個丫鬟上前道福。這個孃兒什麼都好,就是脾氣不好,經常把客人給氣走了。今天聽她說話,客人是要留下了。年輕的陳姓客人如何不知,錢不多是本地有名的豪客,一擲千金也是尋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