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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二世腳步不停,只拋下了一串逐漸變小的聲音:“阿爾弗雷德多半是在埃特爾那裏發了急病,朕得去看看。阿勒曼,你就先把這些批覆過的文件整理好,不用跟着過來了!”
第二帝國的皇宮並不像人們想象中的那麼大,威廉二世的辦公地,點距離清英的書房也就只有不到200米的直線距離。不到2分鐘的時間,他便出現在了清英的書房前。兩名守門的侍衛驟然看到這位帝國的年輕君主,嚇了一跳,連忙行禮;威廉二世略一點頭,隨即開口問道:“海軍參謀長,可還在裏面麼?”
一名侍衛欠身答道:“全能的凱撒,阿爾弗雷德閣下的確還在二皇子這裏,始終沒離開過。諾,這就是他的聲音了。在之前的半個小時裏,參謀長閣下就時不時的會發出這種聲響。”
威廉二世站在門外,凝神聽去,隱隱聽到屋內傳來提爾皮茨恣肆的大笑,像是得了失心瘋一般。他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兩條灰色的眉毛漸漸倒豎而起;然後大步走上臺階,一把將門推開。
暖意撲面,燈火金黃。紫色的書桌前,一隻清秀的孩童正在一點點地吸着瓷杯裏的咖啡;聽到門口的響動,轉頭望來,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在他的對面,一個年過四旬的章魚頭正用羽毛筆在白紙上瘋狂的勾勾畫畫,下顎生着兩大把獨一無二的中分山羊鬍,不是提爾皮茨,又是誰。
此時的提爾皮茨,已經完全進入了忘我的狀態;他的全部精力都集中在了自己正在做的事上面,對外界發生的任何事都再不關心。他時而皺眉沉思,時而奮筆疾言,一張一尺見方的白紙已經被他畫的密密麻麻全是圖形。旁邊的廢紙簍中,還有兩大團褶皺的稿紙隨意地丟棄在裏面;幾點藍色的墨漬,不知通過什麼方式爬上了提爾皮茨的臉顏。
見到這一幕,威廉二世心中的火氣反而消退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疑惑的感覺。很明顯,提爾皮茨並沒有生任何的病,看這樣子還是在全神貫注地做某件事情。可究竟是什麼事情,居然能讓他完全沒有察覺到時間的流逝,以至於放了他威廉皇帝的鴿子?要知道,提爾皮茨可是16歲就進入了海軍;經過這30年的軍旅生涯,守時觀念早就深深刻入了他的骨髓裏!
威廉二世眼光轉動,先看了看清英,又掃了兀自塗畫不休的提爾皮茨一眼,詢問之意顯露無疑。清英放下咖啡杯,聳了聳肩,然後攤開雙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提爾皮茨那邊是怎樣的情形。
威廉二世白了清英一眼,隨即不再去看自己的這個兒子;他右手握拳,將其放在嘴邊,忽然重重地咳嗽了一聲,打破了房間內的寧靜。提爾皮茨一個激靈,抬起頭來,卻見威廉二世正在數米開外開着自己,臉上帶有幾分慍怒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