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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正是爲了應證蔡吉分析,就她那晚忽悠完段奎老兒之後第二日,曹操如約率部自琅琊國入境進攻徐州。正如蔡吉所言曹軍一開始確實勢如破竹從琅琊國一路殺到了東海郡。只是曹軍雖依舊沿途燒殺擄掠,卻沒有像上次那般傳來任何大城池陷落消息。甚至曹操進抵東海郡後還被直接擋了郡府郯城城下。至於小沛這邊亦如蔡吉所估計那樣絲毫沒有受到戰火波及。
起先段奎還樂呵呵地看着局勢一點點應驗蔡吉預言。而蔡吉也靠着一天一洗習慣,讓小沛府衙上下奴婢們盛傳她是個模樣雖俊俏可性子怪異小郎君。藉着這個名聲蔡吉樂得耳根清淨,整日待小院中不是練字就是,日子也過得頗爲逍遙。可沒過多久劉備就收到了郯城方面發來求援信。或許是覺得曹操這些日子郯城連連喫癟已成強弩之末。劉大耳二話不說親自帶上人馬直奔郯城。恰巧郯城以東劉備碰上了剛剛撤下來曹操。於是這兩個宿敵郯城城外展開了一場大戰。而結果自是不言而喻,劉備被曹操殺得大敗落荒逃回了小沛。同時亦將段奎嚇得躲進了府衙不敢出門。
唯有蔡吉心裏清楚劉備這場敗仗只是歷史進程中一個小插曲而已。小沛根本不會因這一戰而受到波及。然而就算是如此蔡吉這兩日卻依舊頭大得很。原來自打劉備郯城戰敗逃回小沛之後,他突然同李達熱絡了起。這幾日劉備不是邀請李達一起去打獵,就是以張飛關羽名義請他去營中切磋武藝。若非蔡吉給李達下了每日亥時必須回小院門禁。難保劉大耳不會對單純李小哥兒玩出“抵足而眠”把戲。
說實話同爲草根出身主公,蔡吉很能理解劉備求才若渴心情。但是漢末人才市場就是一個殘酷大戰場。有時一個人纔去留會直接影響一方勢力實力。總之本着我可挖人牆腳,不可讓人挖我牆腳精神。蔡吉暗暗發誓絕不能像公孫瓚那樣被大耳從眼皮底下將愛將拐走。
這不,這一日蔡吉乾脆拉着李達小沛城內四處晃悠。美其名曰是體察民情,其實則是爲了躲開劉大耳不懈追求。只是這是蔡吉來小沛之後第一次出府逛街。眼看着沿途滿是爲躲避戰火而拖家帶口難民,原本想要散心她反倒是心情沉重了起來。須知蔡吉心裏其實是有安置難民方案。可她卻爲了不嫁給劉備而故意躲深院之中不提此事。因此蔡吉覺得自己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害這些百姓露宿街頭兇手之一。
一旁李達眼見蔡吉從初興致勃勃到此刻垂頭喪氣,心知她是爲百姓苦難而憂心忡忡。於是他便上前向蔡吉安慰道:“小主公莫要傷心。這些百姓現下雖背井離鄉露宿街頭,但只要曹軍一退他們便又能回鄉安樂業了。相比那些死於戰亂骨肉分離人,這些百姓能小沛城中躲避戰火其實是件很幸運事。而且劉府君還分出了一部分軍糧來救濟這些百姓呢。”
“劉府君確實是個英雄。我可做不到劉府君這份上。”蔡吉低着頭自嘲地說道。確實,哪怕此刻心中存有罪惡感蔡吉依舊不會爲了這些百姓而改變自己計劃。這或許就是她與劉備區別。亦是劉備人魅力源泉。
哪知李達卻連連搖頭道:“不,如果換了是小主公話。我相信小主公也會這麼做。甚至比劉府君做得還要好。”
“爲什麼這麼想?”蔡吉回過頭狐疑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