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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義兄昨日城外已經提過此事。吉當然知曉。”蔡吉點頭應道。眼見太史慈沒有用大堆道理駁斥自己,反而先提三韓與公孫度關係,蔡吉不禁加自信自己能將其說服。
可太史慈聽蔡吉這麼一說,當即怒目圓睜呵斥道:“小府君既知此事。爲何還要爲點蠅頭小利觸怒公孫度。汝該知曉東萊只是一介小郡怎能敵得過以遼東王自公孫度?何況三韓與東萊無冤無仇,小府君貿然出兵劫掠三韓貢船,就是興不義之師。這與當初侵襲徐州曹操又有何區別?”
“沒錯!現下一心想要劫掠三韓貢船吉與當初擄掠徐州曹操並無區別。”蔡吉承受着太史慈指責,坦然地說道,“子義兄看過郡裏送來文案,應該也知曉此番不其、長廣兩縣九成田地被飛蝗啃食殆,糧食絕收已成定局。而其他諸縣又有不少百姓因害怕飛蝗侵襲而故意扣下種糧做口糧。如此一來這些府縣不可避免地又會糧食歉收。誠然眼下百姓們可以靠郡裏調撥口糧,以及自家留下種糧熬過這一次蝗災。但到了秋天沒有收成,或是收成不足,百姓們又靠什麼來渡過接下來嚴冬呢。正所謂,身其位,須謀其職。吉身爲東萊太守不能看着整個東萊郡寅喫卯糧,不能對即將爆發大饑荒置之不理。只要能讓東萊百姓渡過難關,不用像其他受災郡縣百姓那般易子相食。吉做一回海賊又有何不可。”
太史慈聽罷蔡吉對東萊郡未來可能爆發大饑荒預計,原本嚴厲臉上不禁蒙上了一絲無奈。沒錯,連年旱、澇、蝗災使得食不果腹饑民遍佈中原。不少州郡甚至已到了糧食有價無市地步。東萊雖地處偏遠,但照此趨勢下去饑荒確實就眼前。想到這裏太史慈也只得嘆了口氣道:“小府君之良苦用心慈不是不知曉。然則劫掠三韓貢船風險着實不小。其實此番段老等豪紳捐出了不少糧食救濟災民。倘若日後東萊爆發饑荒,小府君大可再次拜託豪紳出資救災。”
蔡吉見太史慈依舊將希望寄託於段奎等人,不由一針見血地點穿道:“經過今天事,子義兄難道還看不出,錢茂段奎等人雖答應出糧賑災,可實質上卻是利用蝗災中飽私囊。然則若是沒有這些豪紳相助,僅憑郡裏儲糧根本無法熬過這次蝗災。故吉身爲太守爲讓東萊百姓挺過難關,也只好默認段奎等人做法。但這並不表示吉會甘心一直受制於這幫豪紳!何況,東萊八分是山地,二分是平原。能開墾沃田有限。哪怕段奎等豪紳再有錢,其儲糧也不會多到哪兒去。”
“如此說來小府君是鐵了心要劫三韓貢船?”太史慈皺着眉頭反問道。
“是。”蔡吉點了下頭之後,又跟着解釋道,“劫掠三韓貢船確實可能得罪公孫度。不過吾等也可將此事嫁禍給其黃巾餘孽。”
“黃巾餘孽?”太史慈看了蔡吉一眼問道,“但倘若公孫度還是查到此事乃東萊所爲,並像四年前那般渡海來犯,又當如何?”
“那就戰!”蔡吉斬釘截鐵地說道,“公孫度渡海作戰能帶兵馬勢必不多,補給勢必不便。而我軍本土作戰佔據天時、地利、人和,何懼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