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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下的風聲愈發大了,本來大家還在欣賞血月的美好,如今也忍不住顫顫地發抖,這種冷是發自內心的冷,徹頭徹尾的寒冷。血月在慢慢地向正中移動,它的顏色也比上一刻更加更加鮮豔與妖異,像是這月亮在釋放夜裏哀嘆的永劫。“事出反常必有妖。”寧子興笑臉中滿是邪魅,但他的眉卻微微皺起。罷了,可能是自己多慮了……寧子興深如潭水的眼眸中絲毫沒有放下警惕。身旁的林芊芊早已是臉色煞白,路西法與凌風的告誡,那夜殭屍來襲的畫面不斷在林芊芊的腦海中迴盪。莫名的危機感讓她欲罷不能。林芊芊向寧子興身旁靠了靠,她動動早已凍僵了的素白小手抓住了寧子興的手。她需要安全感,非常重要。寧子興感到手中一冷,他一愣,便立即反應過來。寧子興將林芊芊的小手包裹,彷彿是想通過自己的修長手指將全身的溫暖輸送過去。藍琪兒也是目不轉睛地盯着月亮,她的眼中滿是讓人生畏的癲狂。快了……快了……這羣人,穿得如此之喜慶來當自己送出的禮物,也消減了禮物中只有白色衣裳的單調。藍琪兒的嘴角蓄滿了殘忍的微笑:“路西法大人,您是藍琪兒的,對嗎?那個叫林芊芊的丫頭不配讓您牽掛……讓我來撕掉路西法大人的面具吧……”血月似乎是讀懂了誰在夜裏的張望,血色豔麗非常。“3……2……1……”藍琪兒近乎瘋狂的望着不遠處的寧子興,血月,歸位了。血月帶着無比豔麗欲滴的血光潛入了正中央。一瞬間,大家的心中似乎都有那麼一根弦,徹徹底底地繃斷了。這種奇異的感覺讓他們莫名的慌亂,“狂歡開始!”藍琪兒淒厲地尖叫了一聲,打斷了沉寂。血月也微微一震,興奮了起來。血月的光將白茫茫的大地,將一片平寂的大地照的無比血腥。尖叫聲劃破了夜色的寂靜,將鮮血淋漓在血月下徹底喚醒。寧子興閉上了漆黑的眸,這一夜,註定了不會平靜。或許這便是血月的宿命,在血光上嘆息,在血腥迎來了所謂的“黎明”。“呼……呼……”奇怪的聲音從四面發出,伴着一名好淒厲地壞笑格外的滲人。寧子興拉緊了林芊芊,不用看他也知道林芊芊的臉色肯定是差的要命,護住她便好,護住她便好……寧子興自然不會認爲這四周的怪音都是然現象,那發出淒厲怪笑的他竟覺得莫名熟悉。藍……琪……兒……饒是寧子興的冷靜也被剛剛冒出的想法嚇了一跳。“禮物……路西法大人……”藍琪兒躍上了了房頂,在血月下將她的身形顯露,“路西法大人……接受我最美的禮物吧……”藍琪兒將手高舉,金色的捲髮絲與她蒼白病態的臉格格不入,血月將她不可遏制地癲狂也徹底顯露。“禮物……禮物……”伴隨着她的有如魔咒的聲音四周的“呼……呼……”聲更加清晰,在纂火旁的人們忍不住躁動起來“藍琪兒公主?!”一如上次在聖光的榮光一般,驚怒交加。就好像他們最信任的人背叛了他們還重重地賞了他們一耳光,除了害怕與憤怒,還有……那麼一絲不可置信……老國王自然是一眼就認出了房頂上的人是藍琪兒,他更看清了血色下藍琪兒身後一片漆黑,如寧子興的眸子一般的翅膀。他重重地嘆了一口氣,無奈地閉上了眼……錯了,這一年多來還是他錯了啊……憑他的眼力,藍琪兒第一次從諸神的黃昏回來老國王便知她被黑化了。可是由於他愛女心切,才下定主意將早已墮入罪惡深淵的藍琪兒關進金絲籠中。老國王嘴角泛起了一絲苦澀,一滴淚在他的皺紋中縱橫,最終落入了雪地。他錯了,他錯在忘記自己是一國之主。一國之主,何其耀眼的詞彙啊,可擁有了這個詞彙怎麼能爲了普通人家纔有資格無比看重的感情而將整個翼人國的安危賭上呢?當了國王,子女便不再只是自己的子女。那天下的黎民百姓又立於何地?
邪月澤的鼻尖動了動,他似乎是在空氣中嗅到了什麼異樣。邪月澤皺起了眉頭,額間的紫月光芒略顯,將他的臉照耀地無比妖異。他快速收起羅盤,只一步便護在林芊芊前面。邪月澤斗篷上的帽子無意脫落,一頭紫發在空中劃破沉寂,格外惹眼:“僵……屍……”午夜,咒語終還是念起……
林芊芊心頭一震,雖然她心中早就有了猜測,但聽邪月澤親口確認還是忍不住晃晃她有如柳絮的身子。寧子興自然也好過不到哪裏去,殭屍……這可是這個異世界中生命力最強的死屍生物啊……除非將它們的頭與身體徹底分開,否則他們還是能繼續進擊。可這翼人國哪來的那麼多死屍生物呢?寧子興的臉色沉靜如水,他將林芊芊的手握得更緊:“放心,有我在。”
接着,湧入的如潮水一般的生物證實了邪月澤的說法。血月的光下無數只綠油油的僵硬生物前仆後繼地蹦了過來。房頂上血月的光也都照在了那羣生物的身體上,這是血月露出了兇殘的本相。
風聲霎時變得無比怪異,呼嘯而過的聲音竟比剛纔藍琪兒發出的怪笑聲更爲淒厲可怕。風生生地四處亂撞着,發了狂似地也不知在歡喜些什麼。殭屍喉嚨中發出的低吼,淒涼地像在敘述着某段關於他們生前的痛苦的回憶。四面楚歌!大家終於徹徹底底地體驗了一次什麼叫四面楚歌!放眼望過去竟密密麻麻地都是攢動的人頭,甚至連一點空隙都難以看見。那些綠油油的噁心生物的目標十分明確:正在舉辦篝火晚會的他們!本被雪掩得一馬平川的大地,滿是被摧殘和蹂躪過的痕跡與腳印。殭屍……這種死屍生物如果不受人操控根本不會動彈啊!寧子興忍不住垂下眼簾沉思起來,能操縱殭屍的人也必定心中極度陰暗而且嗜殺成性……藍琪兒?寧子興被自己腦中不可抑制的想法嚇了一跳,藍琪兒?藍琪兒!她可是傳承四大長使之一一加百列的神旨啊,怎麼可能是她呢?寧子興分明清楚地記得初見藍琪兒那天,她伸出金絲籠的指中閃耀着淡淡黑芒……更何況,即使她的外表如何寧靜地出塵,也掩不住她眉宇之間的煞……
路西法站在房頂上欣賞着血月落下的光華,遠處傳來的廝殺聲尖叫聲好像根本沒有落入他的耳中。白色的長袍後的白色西裝無法將他右胸的藍色藏住,他水藍色的長卷發隨風而揚撫平了四周的浮躁。“禮物……路西法大人……藍琪兒要給你最美的禮物……”路西法皺着秀長的眉,像是在怪罪這尖銳瘋狂的聲音破壞了這妖異而稍縱即逝的景色……阿爾立法忍不住嘲笑出聲:“哈哈,這個小飛娥連路西法大人都沒見過,連路西法大人都認錯了,她竟然敢斷言自己是最愛路西法大人的人”其他的墮天使使了一個眼色示意衝動的阿爾立法不要打擾路西法大人欣賞景色,阿爾立法不以爲意的接着講到:“不過是那個齊雲王朝的皇帝究竟有多像路西法大人啊?”路西法的眼中倒映出血月的影像,還散發着莫名憂傷的光。他的優雅一如既往,微笑卻暗藏了若有若無的殺機:“今夜的月,很適合暴露血腥的所謂人性呢……小飛娥,盡情的釋放吧,別傷到了我的新娘哦。”阿爾立法一愣,他手中拿着的正是爲林芊芊量身設計的婚紗。他還記得在失樂園時路西法自信地讓他帶上那身婚紗,路西法大人說……說:“今天那位小姐定會成爲我的新娘……”他們路西法大人無時不散發出的優雅從容的貴族氣息是因爲他總有一種預見了未來的淡定,有那種淡定的路西法大人自然能時時從容不迫。別人娶自己心愛的女子無疑不是衷心地喜氣洋洋,爲什麼路西法大人的眉間卻又視死如歸的絕望呢?阿爾立法能成爲衆多戰鬥墮天使的首軍當然不可能只憑借他的那股衝勁與強勢,這無數場戰役早已讓他不會錯過任何一絲細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