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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一點多,球廳裏剩了兩張開燈的球桌。普通案上一女兩男輪着打黑8,同時在議論某個朋友的婚禮;對角的長桌旁是兩個四十出頭的男人對打斯|諾|克,略禿頂的那個罵罵咧咧地抱怨新杆沒手感。
檯球廳門外也有人在打,但不是打球,而是仨男人在一排共用椅旁,圍毆一個穿黑白條紋套頭衫的男生,旁邊披頭散髮的娘們哭喪似地鬼嚎。這家球廳在四樓,兩邊的火鍋店、樂器行、飾品店早就關了門,就剩下打人的男人們在咒罵,旁邊的女人嗷嗷幹|哭。
“小|b|崽,長本事了?操|你媽!勾搭老子女人!”帶頭打的男人頂着一腦殼油光蹭亮的大背頭,二十七八的年紀,是個附近的三流混子。他一邊踢那個蜷在地上的男生,一邊瞪着那對“哈士奇眼”罵粗口,踢兩腳,叉着腰休息一會兒,又蹲下用拳頭捶男生的腦袋。
即使是三流混子也有倆流裏流氣的小弟,一邊一個,差不多的身高體型,穿紅色夾克的那個歪着嘴笑,偶爾也踢一腳;另一個黑色外套的光頭滿臉睏意,坐在門外的那排椅子上翹着腿晃腳,打完一個哈欠說了一句:“哥,夠了,走,喝酒去。”
蜷縮在地上抱住頭一聲不吭的男生就是周禹,檯球廳的小吧員都喊他大禹,要不是他身體在劇烈地喘息,不知道的還以爲被打死了。也沒人勸,球廳裏就剩下倆新來的小姑娘,一個在吧檯後面滿臉驚恐,遠遠望着玻璃門外的動靜;另一個被普通桌的仨人呼來喝去,一會兒要煙要酒,一會兒要乾布、擦子,小姑娘根本無暇顧及外面的領班被打成那樣,只是偶爾瞟一眼。斯|諾|克那桌的倆男人是職業玩家,大約是下了什麼賭注,彷彿頭頂有風雲翻滾,根本無暇理會球桌之外的事兒。
周禹起初的一腔怒火早給打滅了,剛開始被黑外套的光頭踩住褲|襠,後來掙扎開來,彎着腰硬撐,越爲自己辯解對方打得越狠,這會兒幾乎用賴的方式縮成一團,就盼着他們快點收手走人。一個月前,旁邊鬼嚎的女人第一次來這家檯球廳玩兒,之後幾乎每天都來,第三天就被周禹說動,辦了張最高級的卡,老闆說周禹有前途,就給他升了領班加了三百塊錢月薪。
那女人二十七歲,跟周禹這個二十歲的小雛混熟以後,周禹發現她對自己有那麼點兒意思,讓他這個小打工仔的乾渴心靈淋上了蜜|汁。用周禹的話說,果子熟了那才叫香,像那倆小吧員那種養在紙盒子裏的小黃雞,下蛋都沒學會,他纔看不上。他像蠟筆小新那樣義無反顧執迷不悔地迷戀着這種“大姐姐”,直到他這一次執着面對任性地沉醉,也並不在乎是錯還是對地和她水到渠成、引蟒入洞,才招惹出今天被打的暴|力午夜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