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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皆是跪坐的,就高陽一個站着,誰要與她說話,便得仰頭,很是氣弱,先前陛下要設座,還不如就允了,與她一席榻,至少此時也不顯得那麼被動。
長孫無忌看不下去了,出列傲慢道:“朝中自有規矩,斷不會讓殿下喫虧,殿下且退下,再呈本章上奏自辯。”
他積威已久,說來的話,重如千鈞,令人生畏。皇帝急,生怕高陽就這麼走了,忙道:“既來了,便無須再寫本章,顯得拖沓,不如讓長公主當殿自辯罷。”使眼色給高陽,讓她快說。
適才已駁了皇帝一次,再駁,未免顯得輕慢君主,長孫無忌等人面有惱色,卻終究未言。
高陽就說了:“大人說孤不遵先帝之詔,真是血口噴人。凡事總有個先後,武氏於數年前就爲先帝所廢,已不是帝妃,此爲先帝前諭,無子妃嬪皆沒入感業寺出家,是爲後詔,大人顧後不顧前,揪片面而欲定人罪,如此顛倒是非,果真磊落耶?”
告訴他們,武媚娘早不是太宗嬪妃了,她是太宗親口廢爲宮婢的。
言官氣死了,他做御史多年,就沒見過如此詭辯還倒打一耙的:“武氏縱使成了宮婢,也先爲天子妃,受太宗雨露,不入感業寺,難道還當作尋常宮人,將來放出宮去,再行婚嫁?”本就是慣例,但凡受過帝幸的,一同論處,偏偏公主要揪着身份上的漏洞。
高陽還就不讓步了,緊抓說武氏已非妃嬪,而先帝詔書中說的範圍是“妃嬪無子者”。然後言官便引經據典說明,但凡召幸過的,即便被廢,也是一視同仁的,舉了數個先例。
辯了一陣,高陽便一臉“你很賴皮,我纔不要與你多費口舌”,道:“既如此,武氏爲先帝妃嬪,那便是孤的庶母,孤欲盡孝心,奉庶母頤養天年,這也有罪?”
言官:“……”還能說什麼?費了好大力氣將武氏身份定位爲先帝遺妃,自然就是長公主的庶母了,長公主嫡母生母都沒了,現在要奉養庶母,又有什麼錯處?兩可之間的事,只要陛下準了便成,陛下顯然是贊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