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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陽漠然不語。
“又或者,你現在不喜歡宮婢了,那便令良家子來侍奉?依舊是身家清白,冰清玉潔的處子,你可喜歡?”她口口聲聲地扣緊清白二字,強調無人染指,又突出宮婢這一身份來。
高陽看看她略帶了迷茫的眼眸,興許阿武已經醉了,意識還醒着,卻已不能亦或不願再剋制着自己,她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麼?她知道這樣的話不禁讓自己痛心,更是如同拿針來刺她?
高陽默了默,面無表情:“太后有賜,我自不敢辭。”
她不介意阿武侍奉過誰,也從未在意她曾是卑微的宮婢,從一開始,讓她念念不忘的便是阿武這個人,是她在上一世對她付出的未得到回應的情,是她冒死相送的義,是長達三十多年以來,是從上一世,她第一次在甘露殿見到那個機敏的婢子以來,所不能忘的點點滴滴。三十餘年,人的一生有多長,她的大半生,都繞着阿武進行。
她不介意,不管是太宗亦或九郎,她都不介意。但是她忘不了,忘不了那日春雨紛紛,她與九郎坐在亭中,而她卻孤身一人,躲在樹後看着他們萬般親密。
她寧可她們從未相識,也不願承受這樣的難堪。
這九年有餘的時光,阿武離開她,又緩緩地向她靠近,而她本是不願意這樣的,卻不由自主地跟着她的節奏,用這漫長的歲月爲自己編織了一個固不可破的牢籠,將自己鎖在原地。現在,阿武終於靠近她了,而本該相會的她卻不想從牢籠中出來。
武媚娘聽見高陽如同默認的回答,如被雷擊一般的震驚,她赤紅着眼,眼中隱有淚光,本就緋紅的面頰更是漲得通紅,羞憤難堪氣惱。她終閉了眼,眼淚滑落:“難爲你忍了這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