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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仲不明所以,只覺得王先生這話說的好生奇怪,聽起來像是勸誡,實則如同引誘一般,西側屋子若是不能進入爲何把鑰匙也給了自己,不給不是更加保險?至於裏面的什麼價值連城的古書,任仲連想都沒有想過,他又不是那些個文人,對那些古書古文感興趣,私塾旁聽主要還是小時候的求知心作祟,這一下過了三四年,任仲也弄明白了這之乎者也與那披髮書生關係不大,自然也就對文字失了興趣。再者說來那書再價值連城也與自己無關,偷來賣錢?那王先生怎麼不偷偷賣上幾本,還用在這當個總管?任仲揣測分析了半天也不知先生是何用意,只好跟着王先生先去雜事房領取筆墨紙硯,領取的過程也很簡單,只要把木牌遞給雜事房的管賬,那管賬就把一個月的筆墨和兩塊木牌都包好遞了過來,任仲雙手接過道了聲謝。王先生看任仲做事妥帖,禮儀也很得體,不由得點點頭,叫任仲不用跟着自己,幹自己的事去。
任仲別了王先生,便拿着東西回到了獨立的小院,開了鎖推開院門,他便徑直走向了主屋,開了鎖將鎖頭掛在門把上,鑰匙揣好,便向裏望去。只見這主屋滿滿當當的都是書架,粗粗數來也有二十幾排,而且這書架極高,任仲伸出手來也只能勉強夠到一半,幸好牆邊準備了攀爬用的長梯,要不這取書還真是個大問題。
光盯着這些書,任仲的眉毛都打了結,恨不得將王先生臭罵一頓,又暗自懊惱不該出聲說自己識字,弄巧成拙。現在想來,村裏的孩子識字就是少數,就是識字也是富裕點的子弟,可富裕的又怎會把孩子送來賣掉?自己還真成了這例外。
不過任仲還真是少有的意志堅定的孩子,雖說他本身不喜整理分類讀書寫字,可強迫自己靜下心來讀寫,時間久了也就習慣了這樣的生活。主屋的書籍都是些有關文韜武略,天道倫理的著作,任仲很是不喜,卻不得不耐着性子讀上一讀,偶爾有些人物傳記,歷史故事任仲便拿回住處仔細讀讀,久而久之,任仲的閱讀速度倒是越來越快,說是一目十行也不爲過。讀書不成問題,寫字可成了大問題,開始時任仲寫的整理目錄還真是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畢竟他雖然見過私塾的夫子寫字,卻從未自己寫過,真正寫下來卻連自己都有些汗顏,王先生來檢查的時候看見這目錄不由得哭笑不得,也來不及責怪任仲,給了任仲幾根用舊的毛筆,叫他沾了水在地上練習,一個月之內要把這字寫的妥妥帖帖的。任仲上午下午都練習個個把時辰,也就漸漸上了道,因爲沒有人教,任仲的字勉強及的上內斂平和四個字。字如其人,看來也並不是以訛傳訛。
整理書庫的事也算是順利,時間一長,任仲也就習慣的這種被書包圍的生活,同時也跟同屋的黑壯少年混的熟了,知道那少年名叫張二牛,長得濃眉大眼,笑起來也憨憨的讓人討厭不起來。他被分到廚房做事,聽他說,這廚房可不是給雜役小廝做飯的,是給小少爺做的呢,至於這小少爺究竟是哪個,別說任仲,二牛怕是也搞不清楚。平時也就是幫廚師打打下手,擺擺盤,工作也很清閒。任仲喜靜,在屋裏也是抱着書靜靜的看,偶爾對着窗戶發個呆,一點也不像個十歲的孩子,二牛摸清了他的性子,從不打擾,倆人也算是相安無事。
這二牛天生就是個熱心的,也不知道任仲怎麼就對了他的胃口,有時任仲看書着了迷,晚飯也錯了過去,二牛便記得幫他打一份,生怕他餓着肚子,有時還偷偷從廚房裏拿些少爺喫的小點心分給任仲,任仲怕他偷點心的事被人發現,堅決不喫,還狠狠的嚇唬了二牛,說是偷盜在蔣府被發現可是要被亂棍打死的,二牛倒是被嚇唬住了,保證不會再拿,可是小娃子好像對喫的有種異常的執着,明明知道喫不得,卻堅持不了多久,就又偷了幾塊來喫。按他自己的話來說就是自己偷的極有水平,都是這盤偷一塊那盤偷一塊,再碼好盤,看起來滿滿當當的。任仲見這麼多天也沒人追究點心的事,心道是蔣府並不在意這幾塊小點心,勸誡二牛的事也就就此作罷,沒在提過。可沒成想,正是任仲他們入府一個月的日子,二牛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