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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終於停了…”任仲推開房門,看着雜役院內潮呼呼的泥地喃喃道,他人雖站在門口,思緒卻不知飛到了哪裏。直到院裏的人漸漸的多了,打水洗漱聲響起,任仲纔回過神來。他這幾日早起都有些暈眩的症狀,知道是上次求情傷了額頭之故,也不怎麼在意。拿了臉盆取了些井水,他直徑把頭埋進水裏,剛打的井水總是冰冰涼涼的,頭浸在水裏心裏便舒服了許多,暈眩也減輕了不少。抬起頭,隨便用袖子擦了擦水珠,又拍了拍臉頰,強打精神,把雜糧餅揣進懷裏便向書庫走去。
任仲自入府以來一直悄悄的計算着時日,他雖不知道今生是否還有機會出去,卻總抱着希望,房間的角落裏便有他用炭筆畫下的正字。那炭筆還是二牛在時,見任仲想要,便自己在廚房用剩的灰燼裏尋了很久得來的。
牆上的正字又多了一個,任仲便知距二牛慘死之時已然過了五日。他已經下定決心爲二牛討得公道,真正實施起來卻發現難上加難,好在他心志堅定不驕不躁,知道此事難爲,需要的乃是契機,也就安心的在書庫裏整理書籍。但自從二牛死後,他就發現自己開始不由自主的發呆,腦子裏有時是儒生,有時是爹孃,還有些無意義的事情,這些事情在他的腦袋裏轉來轉去,總讓他不能夠集中精神,腦袋放空的時間也越來越長。有時正理着書目,便盯着書中的文字陷入了沉思,等回過神來,筆尖的墨已經滴落在紙上暈成了黑團,任仲嘆了口氣,只怕王先生會責怪自己。這樣的狀態持續了幾天,他就發現自己的手腳也開始發涼,明明是夏天,卻全身發着冷汗,頭暈腦脹的症狀也愈發嚴重了,即使浸冷水也不能緩解。任仲心知自己的身體出了毛病,也明白蔣府必不會爲自己請大夫瞧病,若是真的病了,就只能等死。他雖不懂醫術,卻隱隱覺得自己不是病了,而是身子太虛,就是身子再好的人成天坐在屋裏抄抄寫寫怕是也會如此。他還記得曾在一本養生的雜記裏看到過,若是身體虛弱,不能只靠調養休息,須得走動纔好。後來任仲又想起老一輩的人總說習武之人身體健壯不易得病,比一般人要健壯的多,他思索了一番,便有了計較。
其實初到書庫之時他便在書庫主屋中發現了一本拳法祕籍,說是拳法,其實任仲也不敢肯定,這祕籍很薄也很破舊,沒有名字,打開一看裏面也只有些圖畫而沒有講解,畫中的小人赤手空拳做着一些看似奇怪的動作,任仲便大膽猜測這是一本拳法祕籍。這拳法夾在一本談論道德天理的書內,若不是任仲向來謹慎,每本書都要翻來大致看看再分類理好,怕是要與之失之交臂。不過,任仲當時略一翻看便有些失望,在他的認知裏,這高深的武功都是十分複雜的,肯定不像這拳法一般,總共也就一十八式,姿勢奇怪,實在不像是能與人打鬥的招式。他那時雖不想待在蔣府卻也無處可去,逃跑又怕連累家人,加之小時候對披髮儒生的執念作祟,倒有些看不上這“普通”的拳法,但他心思縝密,想着若是將書上報給了王先生,那勢必會使上層更關注於書庫,怕就是再有什麼好東西也輪不到自己來發現了。他還抱着在書庫裏撿漏的想法,心想若是這書庫裏沒有更加高深的武功,再學這拳法也不遲。
任仲剛來書庫時很多事情也不是很懂,可是待的時間一長,就明白蔣府當時收集書籍根本就是胡亂爲之,收了什麼也不去查證整理,書庫裏有多少書更是無人知曉,自然不怕王先生追查拳法的下落,當時便將拳法藏在一本沒有整理的古書內,並細細記下了地點。後來,當他從一本講述某個皇帝豐功偉績的書中翻出了一張春宮圖,從一本介紹禮教的書中找到了一份演算之法後,更是惡毒的想,也許蔣府收書就像孃親買白菜一般,論的是重量,故而賣書的便將這些殘破的書頁夾進書裏以求賣個更好的價錢?他不由得點頭肯定自己的想法,這倒是像蔣府能幹出的事。不過下一秒他意識到自己的想法,不由得咧嘴一笑,暗罵自己也太無聊了些,竟想些有的沒的。
當時的任仲沒練拳法,自是因爲覺得這拳法太過於粗淺,可現在他身體狀態很差,已經容不得他挑三揀四,更何況他也沒得可選。他需要一個好的身體,目前來說學習拳法是最好的選擇,這樣,其他的事情纔有了指望。他也想過這拳法會不會是有人隨便畫來戲弄於他,可戲弄自己又有什麼好處?任仲想來想去,也覺得這種事情的可能性太小,便下定了決心,將當時藏匿的古書找出,把拳法取了出來。他爲人堅定謹慎,翻來覆去仔仔細細的看了第一式,直到每個動作都記到了腦子裏,他纔在書庫中的空當出練了練,力求每個姿勢都與書中一模一樣,可是這拳法確實十分奇怪,光是擺好架勢就十分不易,更別提把這些個奇怪的動作連續的打出來了。也多虧任仲從未接觸過武功,不知這拳法與其他俗世武功完全不同,只覺得練起來十分困難,但他一旦下定了決心,就不會輕言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