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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鑫心裏連連搖頭,這曹氏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她雖說自請出謝家,可她出不出謝家又有什麼妨礙?反正有謝必謙的休書在手,她這個正室早就名存實亡,至於謝懷流,那就更不用謝懷源操心了,一個紈絝而已,謝必謙一死,要怎麼搓圓揉扁還不是由得他來?
謝懷源譏誚地看了她一眼,似乎連話也懶得多說,帶着華鑫轉身便走,曹氏急得在牀榻上連連叫喊,一邊咳嗽一邊聲音嘶啞地嚷着,忽然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響,她從牀上滾到地上。
華鑫腳步頓了頓,身子轉了小半個,又硬是忍住了,任何人都要爲自己往日的作爲付出代價,哪怕她是一個母親。
曹氏在牀下哀求呼喝了半晌,終於意識到不會有人再理她,神智又開始不清晰起來,這時,那個老奴走了進來,看見此情此景,心中不忍,又想到鬱喜的囑託,還是半跪下來,低聲道:“夫人…小姐那裏…怕是不好。”
……
接下來的事,謝懷源有意無意瞞着華鑫,顯然是不想讓她知道,華鑫向大力打聽過一二,那傢伙也是含糊其辭,又跟她道:“小姐,大人的心思俺都能猜出來,他不想你怕他,怕你心裏想着他心思深重,手段毒辣,這是爲你好。”
看來平常看來冷清之人,遇到情事時,要比別人更加體貼入微,華鑫心裏也不知做何感想。等到後來她去了女學,這才聽到些消息,犬戎以謝懷流威脅會稽軍中將領,沒想到謝懷流的副將絲毫不爲所動,帶着軍隊直搗黃龍,結果犬戎大破,倒黴的謝懷流也被撕了票,那副將雖害了主將,但也立了大功,功過相抵,也無大事。
同是這天,華鑫一回到家中,也聽到了謝懷流死訊,還有已經給大皇子當侍妾的鬱喜,聽說日日飽受折磨,人已經快不行了。住在悠菲閣的曹氏受到雙重刺激,徹底瘋癲,已經已經不過來了。
華鑫聽了這一連串的消息,心裏除了複雜還是複雜,腳步不知不覺就拐到了謝懷源的臥室,此時他剛沐浴完,正在案几前看書,兩人默默無語,對視了片刻,謝懷源才輕聲問道:“你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