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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微點頭,並未答言。左淳早年間也曾是秦太嶽嫡系,對他執門生禮,後一度因先帝立嗣一事起了爭執,被秦太嶽貶去南京做了個閒散侍郎。看來他如今想通了,重又走了秦太嶽的門路,只不知這裏頭花費了多少來打點。
秦太嶽繼續說道,“掌印畢竟親巡兩淮,自有高見。不知對老夫所薦之人意下如何,可否願意與老夫一道向陛下舉薦?”
我略一沉吟,隨即想到,如此重要的位置,秦太嶽並未推舉親信之人,反倒是挑了左淳這個明面上曾與他不合的人,此舉既可以向天下人昭示他沒有私心,背地裏又重新收服一員干將爲他所用。
我於是謙恭的笑道,“慚愧,元承對南京六部官員不大熟悉,況且轉運使一職還須陛下和輔臣們最終商榷決定,元承人微言輕,怕是說不上什麼話。”
“掌印何必自謙呢。”他揮手笑道,“掌印在陛下心中的分量,天下誰人不知?你我同朝爲官,我爲外相,你爲內相,正該通力協作爲陛下分憂纔是。”他見我含笑不語,話鋒一轉問道,“聽說掌印在揚州欲見學政沈繼,卻喫了閉門羹,果有此事?”
我頜首道是。他搖頭輕笑道,“竟有如此不同人情庶務之人,難堪大用啊。”
他緩緩抿了一口茶,開口說道,“說到人情庶務,戶部如今也不走心了。掌印爲戶部鹽稅辛苦奔走,他們倒坐享其成沒丁點表示。老夫看不過眼,已責令戶部將本年度的鹽引留了十張給掌印,改日讓他們親自送到您府上去,請掌印千萬不要推辭。”
我拱手向他致謝,躊躇道,“多謝首輔好意,只是我拿了鹽引也無處可賣,總不好大張旗鼓的再去揚州兜售一番吧?”
他笑意深沉的道,“掌印自是謹慎之人。日前有個長蘆的鹽商託人尋到我這裏,正想多換幾張鹽引,掌印不妨就賣與此人,他一心只求鹽引,口風必定也緊,您大可放心,老夫作保,定不會給掌印惹麻煩就是了。”
果然是好算計!留鹽引給我,是他與戶部兩廂裏商議好的,日後若事發必不會承認是他授意,戶部只會誣賴是我在揚州時威逼利誘他們如此做,屆時我有口難辯,縱然辯了亦無人肯信。我若此刻推脫不受,便是立即和他劃清界限,他豈能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