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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陛下轉述了太子對絳雪情深剖白之言,也描繪了我當時看到的那副畫面,同時隱去了那句絕然慘烈的話。我想,這世間沒有任何一個母親能坦然承受如此言語罷。
可惜我的極力掩飾並沒有得到太子的認同,他好似陡然間參悟了自己的處境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接連上疏,請旨與絳雪完婚,並言道,如因絳雪的身世令陛下有顧慮,那麼他願意放棄太子之位,請求陛下將其降爲藩王。
“李魏皇室居然出了這麼個情種,真是百年難得一見。”陛下諷刺的笑着,“卻不知他繼承了誰的這股子勁頭,我麼?自問沒有這麼癡情,他那個父親,終究也不是這樣的人。真是奇怪。”
我應以一記苦笑,無言以對。陛下隨即在闔宮下令,禁止太子踏出承乾宮,算是對於他明確徹底的禁足。令我微感訝異的是,她竟然遲遲未有處置絳雪之意。
這件事迅速在朝堂上傳播蔓延開去,當即有一部分官員諫言陛下,太子此舉已屬忤逆,如此不忠不孝之人日後豈能爲仁君做天下之表率,陛下確應認真考慮儲君的人選。
另一派持反對意見的人則認爲太子既立,且早有仁善之名,只是年齡尚輕一時糊塗,正是需要陛下循循誘導之時,不可輕言放棄,望陛下千萬不要太過苛責太子。
這些言亂令她感到心煩意亂,時常神思恍惚怔怔發呆,許久未再展露過笑顏。以至於連這一年的乾元節---她三十歲生日的宴會都籠罩在一層黯淡低沉的氣氛裏。
我不再去南書房勘誤史書,幾乎整日都陪在她身邊,儘量說些令她輕鬆的話題寥以慰藉。
我爲她煮好茶,奉於案前,隨意看向她正在閱讀的書,是一本新唐書。我留心再看,見她翻開之頁正是孝敬皇帝傳,心中一緊,遂問,“陛下怎麼想起翻看高宗太子李弘之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