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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樣的你,真令我喜歡。”她笑得真摯,雙眸閃亮,“我不是十幾歲的小女孩了,爲了情字可以要生要死。而且你說的很對,皇帝是不能太任性。但這些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還是你。我試圖用皇帝的身份維護你,其實是把你凌駕於更危險的絕壁,讓你承受那麼多人的嫉妒攻擊。這是我最無奈之處,哪怕是我亦不得不認命。”
她蹙了蹙眉,眸心深處的亮光一暗,緩緩地跌落在臉頰上,“元承,我同意讓你走。不是爲了我的名聲,而是爲了我的承諾,保護你。”
這伴着她淚水的,如此平靜的一句話,讓我陡然間明悉,日升月落,斗轉星移,時光悠悠的無涯洪荒裏,有這樣一個人,懂得我完整的靈魂,因爲有她的存在,我的生命得以圓滿歡喜,不再有別的期待,只需感謝造化的神奇,半生的等待亦或是半生的零落,都讓我覺得值得,心中唯有寧靜平和。
我無聲的笑了出來,感受着眼角的淚水慢慢滑落。
天授十八年十一月,陛下下詔,指我結黨亂政,欺罔弄權,排擯正直,引用奸邪,本當置之重典,姑從輕發落。降爲御馬監奉御,南京閒住。
我即將離開的前一晚,照例送她回寢殿,她卻不鬆開我的手,一徑挽着我進了殿中。隨後她令所有人退去,殿中只剩下我們兩個。
“秉燭夜談,通宵達旦好不好?”她做出一副興致頗高的樣子。
我點頭同意,燃了一段沉水香,又沏了一小壺君山茶,擺在她面前。
“以後沒人給我點茶了,也沒人給我梳頭了。”她不無遺憾的感慨。
我於是起身,道,“不如再爲你梳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