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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院期間,沈聽眠總共做了十二次MECT,爲了不忘記太多,他在手機的備忘錄寫了很多重要的東西。
第一條有關於母親。
而現在,他就和母親往家走。
“李牧澤經常給媽媽打電話,問你的情況,有這麼好的朋友,以後要好好珍惜。”
“……他經常給你打電話嗎?”
“對,還經常來看你,但是你的情況不好,媽媽就沒有讓他再進去了,他在門口看你一會兒才走。”
如果沈聽眠還對這件事留有印象,就會感到驚訝,鄭文英並沒有因爲跳樓這件事遷怒李牧澤,在很多時候,她遠比沈聽眠想象的要通情達理。沈聽眠並不知道,在李牧澤的媽媽和他交談之後,他不同於常態的表現是一種很微妙的求生欲,是積極的,讓鄭文英感到欣慰的一種特徵,那是頭一次,鄭文英感到一切沒有那麼糟,儘管她一直在勸慰兒子,但事實上,她的心裏也沒有多少把握。這個喪偶的女人不是沒有過遷怒,只是相比之下,她感受到了李家的真誠,李媽媽也和她聊了很多,談及了自己的病史,鄭文英雖然不理解,但她已經在試圖接受這件事,而李牧澤還是個孩子,孩子的真誠是瞞不住的,這些都讓鄭文英不得不對李牧澤一家有好感。
鄭文英在路上跟他說:“薛醫生那天和媽媽聊了很多,重感冒發燒的人不適合學習,所以得了抑鬱症的人也不適合學習。”
他們幾乎每天每時每刻都在一起,母子關係有所緩和,像是這樣,又不像是這樣。鄭文英總是在嘆氣,她蒼老了很多,嘆起氣來沉甸甸的,沈聽眠不願意這樣形容她,但鄭文英的確像個小老太太了。
只是沈聽眠並沒有以前那麼在乎了,他所有的激烈情緒都在醫院裏死去了,他淡淡地感受着愧疚在自己的血液裏竄來竄去,這大概就是人生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