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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想聽實話還是假話?”無憂看着李世民,俏皮的問。
“實話是什麼?假話又是什麼?”看着無憂俏皮的樣子,李世民心頭一熱,將先前對無憂的些許不滿壓了下去,順着無憂的話,問了下去,心裏卻有些嘀咕,看着無憂前後的反應,有些拿不準無憂心裏在想些什麼,但他也很享受和無憂這樣說話,二人這幾年在一起的日子並不多,有時候甚至見了面也說不上一句話,但是無憂現在對自己的態度,就彷彿他們之間從未分開過那般,態度親暱,語氣隨意。
“假話是我不介意,實話是”無憂停頓了一下,抬起頭來,看着李世民,一字一頓“我會努力讓自己不去在意,以一個正室應該有的大度去接受日後你的每一位妻妾。”無憂帶着微笑,滿臉坦然,任由李世民打量着自己臉上的表情,明明是充滿笑意眼睛,卻隱隱流露出些許哀意,明明是正常不過的話語,卻帶了一種讓人覺得難以言喻的悲傷。
“不,無憂,公主是父親讓我娶的,我不得不從,但是我保證只此一個,不會再有別的女子了,我保證”李世民有些難受,又有些感動,聽到無憂說到他的妻妾,他急急忙忙的否認,深怕無憂會誤會一般。
“別”無憂伸出手阻擋住李世民脫口而出的保證,明明知道最後的結果,即便他說再多的保證又如何?自己要的,並不是他口中這般虛無飄渺的保證,而是真真實實的心。無憂搖搖頭道:“二哥,將來的事情,誰能保證的了?更何況,父親日後是要登上那個位置的,今日父親已經同你暗示了他屬意與你,作爲父親的兒子,難道二哥對那個位置就從未想過?”今日李世民回到房子之後,就將李淵同自己所說一五一十的同無憂倒了個遍。這幾年,無憂的刻意親近,時不時的提說兩句幫助李世民分擔憂愁,使得李世民漸漸習慣了無憂這個亦妻亦友的身份,也習慣了有什麼事情都會先同無憂說說。
無憂這話半是試探,半是陳述事實。自打重生以來,無憂雖然在努力的改變着歷史的發展,譬如讓竇氏健健康康的活着,譬如李世民一點點的鐘情於自己但是她的認知裏,卻從未想過假如李世民不當這個皇帝,又該如何?今天李世民突然將李淵的話告訴自己之時,無憂第一個反應竟然是爲什麼李淵這一世會早早就將皇位的繼承人屬意於李世民了呢?當這個念頭閃過腦海之時,無憂這才發現,原來在她的潛意識裏,竟然是不希望李世民做這個皇帝的。那麼李世民的意思呢?這幾年,李世民同無憂的交心,言談之間,憑着無憂對李世民的瞭解,他對那個位置並未動任何念頭,所以無憂在這一刻心裏想着,若是李世民不願意做那個位置,那麼,她會努力幫他遠離那個位置,那麼自己也將會過上自己希望中平凡的生活,安安穩穩的度過一生這般想着,無憂滿心都激動了起來。
“我”李世民猶豫了,李淵今日所說的話對自己衝擊太大了,一直以來,自己雖然也渴望建功立業,但是對那個位置,卻從未真正動過想法,即便是這兩年,大哥同自己的關係越來越冷淡,甚至在軍中會時不時的挑釁自己的人,但是他都一一克制了下來,因爲他曉得李淵的想法,長幼有序,所以從未動過那個念頭。
但是,當一個人認爲原主人不會將自己寶貴的東西給他時,他會平常的對待任何分配,若是有一天,那個寶貝突然被原主人拿到了自己面前,然後原主人偷偷告訴自己,他其實是想將這個寶貝賜給自己的,那種驚訝、那種被重視、那種原來我也可以獲得那個寶貝的希望心情一旦被點燃,就很難平復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