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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許暮洲只覺得腰間一緊,隨即被一股大力向後拖去。
直到裹挾着腥臭氣的勁風氣勢洶洶地從他面前掠過,許暮洲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他方纔已經僵在了原地,現在正被嚴岑拖着往後退。
這跟上次在高鐵站上的情形完全不可同日而語,類似災難片的非人型怪物和一隻已經開始腐爛的厲鬼給人的視覺衝擊完全不同。
人之所以會懼怕鬼,一半來源於對方,另一半則來源於自己。那些虛幻的,無孔不入的存在本身就會令人毛骨悚然,何況對方又明顯不懷好意。
風燈碎裂之後,許暮洲習慣了光亮的眼睛瞬間墜入黑暗,在那一瞬間,他幾乎是什麼都看不到的——但這並不妨礙他聯想,對方身上穿的黑色小西裝和短裙甚至沒有破損,如果忽略它身上粘稠的血液和傷口,以及那種人類難以達到的爆發力的話,對方看起來就像一個在當時那個年代略顯時髦的女教師。
——教師,許暮洲在心裏又重複了一遍。
許暮洲恍然覺得自己彷彿抓住了什麼,但對方腐爛的半張臉那樣猙獰,高跟鞋敲擊地板的聲音雜亂無章,步步緊逼,幾乎在瞬息之間接近了他。許暮洲甚至忘記閉眼,只覺得心跳瘋狂地加速,他幾乎能聽見胸腔裏心臟泵出血液發出的嗡鳴聲。
或許是潛意識裏對嚴岑能力的信任,許暮洲居然奇蹟般的沒有嚇蒙。他手腳冰涼,腦子居然還維持了基本的思考功能。
只可惜這種思考功能並不能阻礙他生理性的恐懼不說,甚至還爲這種恐懼附上了一層有理有據的憤怒。
嚴岑的手臂卡在他的肋骨下方,硬得像條鋼管,許暮洲最開始還能跌跌撞撞地跟上他的腳步,然而很快就被嚴岑嫌棄動作太慢,硬生生將他整個人拽得幾乎離地。許暮洲被他這種拖行李的拖法硌得肋骨生疼,那股憤怒驟然像是潑了火油,幾乎能跟原本壓倒式的恐懼分庭抗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