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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自己父親身體不好,每到冬天就要喝很苦很苦的藥;母親則裹了小腳,連站都站不長久,更不必說下地幹活,最多就是繡些帕子或者打了絡子請人帶到城裏賣了,但最多也就是貼補一二,根本賺不了多少錢;家裏唯一的壯勞力就是她哥哥劉小虎,前些天爹孃還商量着要給哥哥娶個媳婦兒,可如今他卻折了腿……
自己會被爹孃賣掉吧?她昨晚偷聽到爹孃的談話,爹說她留在家裏也是跟着他們喫苦受累,不如送到城裏張大戶家,從此至少喫喝不愁,還能得些銀錢給小虎買藥喫。她娘抹着淚,低頭一語不發,不同意也不反對。
麥芽害怕極了。她不想去張大戶家。村東頭的阿蘭姐姐就是被牙婆張嬸賣到張大戶家,還沒到半年就又送回來了,據說被打得皮開肉綻,渾身上下每一塊好皮肉。而且那張大戶家一文請大夫治傷的錢都不給,還道死了活該!沒幾天,阿蘭姐姐就嚥了氣。
_……_……_……_……_……_……_……_……_……_……_法海走出那低矮的房子,默默唸誦:“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
衣角傳來輕微的拉扯感,法海聲音一頓,低頭便見一個個子小小的女孩兒小心翼翼地拉着他的衣角,祈望的看着他:“大師,您救救我哥哥吧!麥芽兒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做牛做馬報答您!大師行行好,救救哥哥吧!”
法海看着這瘦巴巴的女孩兒,因爲瘦極,那對黑漆漆的眸子顯得格外大。小姑娘淚水在眼眶中不停地打轉,卻強忍着不敢哭出來。單薄破舊的衣裳打了許多補丁,很髒,還溼了一大片,使得小姑娘在傍晚微冷的風中瑟瑟發抖。
院門邊,一隻足有她大半個身體高地水桶孤零零地杵在那兒。
沉默了一會兒,法海蹲下來,抬起手掌覆在小女孩肩上,一股熱流度過去,麥芽頓時便覺得渾身暖洋洋的,舒服極了,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
面對這樣的眼神,法海縱然斬妖除魔多年,一顆佛心早就練得不能輕易動搖,此時卻不知該怎麼向這女孩兒說明情況。最後只得道:“貧僧無能。劉施主骨碎如粉,已無法可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