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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斯爾則顯然已經習慣了季英的這一套,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從他手裏拿了一支香,點燃之後甩掉明火,嘮嘮叨叨的走到黎辛墓前,口中唸唸有詞。
張南晨只好也走上前去,接了一支香點燃,雙手疊放並在一處,將香柄扣在大拇指下,裝作默哀的樣子,實則偷眼打量那方黑色大理石打磨而成的墓碑。
墓碑看起來還很新,以朱漆描字。據碑文所刻,黎辛死於2005年5月14日,立碑人卻不是親人,而是留下了在場三個人中,其中兩個人的名字,正是錢斯爾和南晨。
黎辛竟然跟自己同年同月同日死!張南晨心裏一震,猛然用力,差點把手中的棒香生生折斷。
錢斯爾鞠了三個躬,將手裏的棒香插在碑前,又用手拂去碑頂上的浮土,然後纔拿過季英手裏的紙錢和元寶,一一擺到上面。他邊做這些事邊說:“季師兄,你真是個好人,除了我和南晨,也只有你年年過來看他。”
其實張南晨非常想立即抓着錢斯爾問黎辛是怎麼死的,死在哪裏,爲什麼立碑人會是同學而不是血緣至親?
但是他不能這麼做,再多的疑問,也只能等到回到學校慢慢挖掘,不然難保不會在季英面前露出馬腳。
其實張南晨最想知道的是,季英知道他已經死了嗎?如果他知道自己將在不久後死去,還會不會爲了一段同性間逆倫悖理的感情,義無反顧的離開相依爲命八年的師叔?戶口簿上的戶主?法律意義上的養父?
他就這樣執香立在原地,鼻端聞得濃郁檀香,眼前只見一縷青煙嫋嫋直上,整個人簡直就像靈魂出竅了一樣。
“南晨,南晨?”錢斯爾做完手裏的事,轉身便看見張南晨愣愣的站在那裏,手裏的香已經燒去了三分之一,忙伸手在他眼前一晃將人喚醒,“每次你小子都要哭,這次一定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