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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利斯一直沒有說話,他抿着脣,像是在壓抑着什麼,那猶如被墨色浸得深邃的雙眸,只是專注的落在南沛的面上。
要是換做平常,或者說換做別的人,被這麼個冷美人盯着看,南沛還挺樂意的,說不準也會看回去,用眼睛多喫點豆腐,可是此刻他也不明白爲什麼自己要心虛的移開視線,覺得似乎連空氣都變得凝滯了。
南沛不自在的動了動身體,只是他面前的人也同樣有了動作,南沛見着克利斯站了起來,接着他走到剛剛那被他弄得一片狼藉的櫥櫃旁,碎玻璃在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響,南沛看着克利斯蹲下身,而後將那些原本被他扔進了垃圾桶裏,和後來散落一地的相框一一撿起來,接着重新在那矮櫃上擺放好。
克利斯的動作不急不緩,也並不生疏,而他就像常常擺弄這些相框一樣,沒有一絲停頓的就將它們恢復了原來的樣子,南沛幾次都想上前去,畢竟那是他弄出來的亂子,只是他最終沒有任何動作,是因爲克利斯垂着眼眸的模樣,實在是太認真了,像是不由得人打擾。
只是在下一秒,看見克利斯的動作頓了頓,他似乎發現了什麼。南沛心裏暗叫了聲糟,等到他幾步趕過去時,卻也已經來不及了。
克利斯拿起那張照片,這張他從未見過的陌生相片,讓他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頭,似乎在思考這張照片爲什麼會出現在這兒的原因,而他下意識的將照片翻了過來,便一眼看見了那背面,上面一行寫着日期,也許是拍下這張照片的時間,而下面一行的筆跡較之上面的日記顯得更新一些,然而只有四個字,生日快樂。
是了,過去的南沛剛搬進這個房子不久,便是克利斯的生日,但是他卻連親口向這位壽星道賀的機會都沒有,只是一個人將他偷偷藏好的照片拿出來,而後可笑又卑微的寫下這句生日快樂。
若不是注意到了克利斯那顫抖的指尖的話,南沛大概會以爲他面前站着的只是一尊冰冷的雕塑,只是見着克利斯那一動不動的舉着相片的模樣,南沛卻感覺還挺尷尬的,所以他猶豫着開口:“嗯……這個可以還給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