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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番鼓勵,白韻冰最後才真正鼓起了勇氣面對袁太太,而此刻,面對面而坐,白韻冰心中原本打了無數遍的草稿都不知道該從何講起了,因爲……因爲她突然發現,她以爲袁逸的媽媽應該會很討厭她,很不想見到她,可真正面對面的時候,袁太太竟然也能笑着看她,溫柔地和她打招呼。
就好像是一塊尖銳的冰,突然遇到了溫暖的火,一下子就化了,白韻冰的心裏防線全面崩潰,看着袁太太,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袁太太一愣,愕然道:“怎麼了?眼睛怎麼紅了?”
白韻冰搖搖頭,從桌子上抽了張紙,擦擦眼,本想開口,可喉嚨梗着,頓了好幾秒才道:“我就是,就是覺得……自己很對不住您。”
最後幾個音調帶着哭音,袁太太從愕然轉爲驚訝,終於懂了,她釋然地笑笑,抽紙遞過去:“其實在你給我打電話約我出去之前,我都沒有想過再見你。我對你有一些並不愉快的印象,不過在你約我之後,我想了很長時間。我想這麼多年,你的壓力一定很大。”
白韻冰梗着脖子,搖頭,沒法說話,因爲她怕自己一說話就會哭出來,她也不知道自己哭什麼。
袁太太喝了口咖啡,看着白韻冰,繼續道:“我想了很多,包括袁逸,我以爲這次袁逸會用離職這種極端默聲抗議的方式來面對袁家面對我這個當媽媽的,但是沒有,我後來就想,這麼多年,你們在一起,袁逸是不是很無奈。我老公一直自稱是世界上最通情達理的父親,在你們這件事上,他卻一直不肯鬆口,我就想,爲什麼袁逸從來沒有和他爸爸嘗試溝通過,是不是他也知道,溝通了沒有用,就連袁野袁傲這兩兄弟也從來不幫他們哥哥說情,這個時候我就想,是不是我們太專橫了,所以讓孩子們失望了。”
白韻冰想要開口說話,一抬眼卻對上袁太太的目光,那道溫柔的看着自己的目光讓她覺得很溫暖,好像被一個長輩關照一樣。
袁太太繼續道:“再接着,我就去找你這麼多年的電影,想看看你的人生軌跡。看完之後我覺得我應該和你見一面,聊一聊,我對你的印象還停留在很多年前,但我覺得,你現在應該和過去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