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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湊趣一般,另一名穿着淺褐色南綢長衫的中年人也是恭聲說道:“攢局的路數規矩,這些年也都是三老爺做主的,今年這局的莊家由三老爺來做,自然是再好不過!來之前,家裏老爺都吩咐過的,萬事都由三老爺做主,我們來就是帶着個耳朵,可不敢胡亂張嘴!”
看着僅剩的那名中年人不住點頭贊同,齊三爺的臉上禁不住浮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既然幾位家裏主事的爺們都這麼賞臉,那今年秋蟲會還是老規矩——一人最多帶兩條蟲上陣,抽籤輪鬥!打明天開始按參加秋蟲會的人頭驗蟲、發籤子,憑籤子上場,認籤不認人!至於攢的這局也是老規矩,當面押的給現錢,場子外面的給押票,等八月中秋頭一天秋蟲會出了蟲王,憑着押票一總算賬!”
在三名中年人一迭聲的答應聲中,齊三爺慢慢轉悠着手中的兩枚古玉核桃,臉上笑容不減,口中的話語卻透着幾分凌厲:“方纔幾位也都聽見了,井水衚衕的納九,沒準還真是伺候出了那七殺蠍!照着老人們傳下來的說法,這七殺蠍在秋蟲會上可是從來沒遇到過對手”
聞絃歌而知雅意,三名中年人爭先恐後地朝着滿臉堆笑的齊三爺抱拳說道:“三老爺放心,四九城裏場面上的事兒,咱們府上的爺心裏都明白!”
“一個納九罷了,這幾年他在秋蟲會上丟人現眼的還少了?今年指不定是急眼了想翻本,這才嘬出來個邪乎事兒給自己壯膽玩呢!”
“什麼七殺蠍,估摸着那就是個哄人玩的故事罷了?再說了,就算真有那金貴玩意,就憑着納九那手藝、那家底子,他也伺候得出來?”
滿意地點了點頭,齊三爺再次朝着三名中年人抬了抬手:“天兒也不早了,幾位事忙,我也就不虛留幾位了!煩勞幾位給各自府上主事的爺們帶個好,門房那兒,有我給幾位備的幾雙鞋,走的時候別忘了!”
目送着三名中年人一迭聲的道着謝退出了書房,齊三爺臉上笑容一斂,抬手取過了書桌上的一支狼毫筆,在一張揚州素花信箋上寫了幾行字,揚聲朝着書房外叫道:“來人!打發個腿快的,把這條子交到珠市口巡警頭兒段爺手裏!”
看着應聲走進書房的管家取過了自己剛剛寫好的信箋,齊三爺卻又抬手止住了管家的動作,從一臉錯愕的管家手中取過了那張揚州素花信箋,慢條斯理地撕成了碎片。
輕輕而又緩慢地將信箋碎片灑落到了書桌上,齊三爺臉上的神情陰晴不定,就連那雙平日裏冷清異常的眼睛裏,也不斷地閃過一絲絲猶疑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