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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是輕車熟路一般,一個站在油燈後的打行刀客麻利地點起了一盞明亮的氣死風油燈,快步走到了那些從箱子裏倒出來的東西面前,將氣死風油燈湊到了那些東西左近。
雖然是站在月亮門後的陰影裏,那彆扭着嗓門說話的人顯然也看清了從箱子裏倒出來的東西是寥寥幾個長方形的紙盒,剩下的卻全都是一塊塊缺邊損角的青磚。
冷哼一聲,那彆扭着嗓門說話的人不禁略略提高了些聲音:“諸位爺們,這不對吧?我請諸位爺們攔下來的東西,可不該是這麼個數目?”
同樣看到了那些從箱子裏倒出來的磚頭,那些扎堆蹲在了一塊兒的壯棒漢子中,有個像是主事的人物悶着嗓門應道:“爺們,我們接應的可就是攔下這十幾輛大車。可車上裝着的是什麼東西,這可就不管保了!”
嘿嘿低笑着,那站在月亮門後陰影中的人物只一聽這話,頓時慢悠悠地踱着四方步走到了衆人面前,仰着臉朝那三撥扎堆蹲在一起的壯棒漢子笑道:“怎麼着?趁着月黑風高,您諸位還想跟我這兒唱一出狸貓換太子不是?!把話挑明瞭說,可着四九城裏數算下來,能從我姓段的眼皮子底下搶食喫的,恐怕還沒從他娘肚子裏鑽出來呢!”
像是壓根也沒預料到請人做這‘攔齋’買賣的人會是北平巡警局的局長,那三撥蹲在一起的壯棒漢子中出頭主事的人物猶豫片刻,卻是亢聲朝着滿臉假笑的段爺叫道:“這位主家。兄弟們今年手風不順,這才逼不得已在四九城裏做上了‘攔齋’的買賣,只求能有條活路熬過今年冬天!雖說這‘攔齋’的買賣有些不講究,可畢竟還是有幾分規矩!這位主家,您要是信不過我們,那您也得信得過那些個鏢行裏的達官爺——您一問就知道,從‘攔齋’的地面到這兒,我們這幫子兄弟可是馬不停蹄、一刻也沒敢耽誤!就算是想要耍些什麼花活兒。那也騰不出這個手腳不是?”
嗤笑一聲,段爺倒揹着雙手,慢條斯理地走到了那堆磚頭旁,費力地彎腰從磚頭裏撿起了個長方形的紙盒撕開來看了看,嘴裏卻是曼聲說道:“行了,四九城外八十里、蛤蟆灣汪大蛤蟆的人馬從來就是一股子,就算是汪大蛤蟆今年開春的時候失了風、叫人把腦袋掛在了城牆上,那也沒聽說汪大蛤蟆手底下的人散成了三撥!還跟我這兒捏弄着場面、一撥人想收三撥人的錢不是?甭裝着不認識我姓段的!話說明處,這趟差事。你們可是給我辦砸了!該怎麼着,還用得着我再說?”
狠狠地一咬牙,那些壯棒漢子中主事的人物朝着段爺一抱拳:“段爺。既然都叫您瞧出來我們是汪大蛤蟆手底下的兄弟。那我們也不藏着掖着——今年兄弟們流年不利,幾趟買賣都失了風,實在是逼得沒轍了這才旁的也不說了,嘴頭子官司也好、動傢伙玩命也罷,我們這幫子兄弟都不是段爺您的個兒!這趟活兒,就當是我們兄弟白乾!只求段爺賞條路走。我們兄弟明兒天一亮就出四九城,上別處尋活路去!”
扭頭看了看那主事的人物,再從懷裏摸出塊掛着金鍊子的懷錶瞅了瞅時辰,段爺微微搖了搖頭:“這都認出來我姓段的這張臉了,那我姓段的怎麼着也不敢讓你們留着活口出四九城不是?沒得說。諸位爺們這就上路吧!日後逢年過節的紙錢香火,都算我姓段的。絕少不了諸位爺們的供奉!”
猛地抽出腰間別着的短刀,那主事的人物頓時變了臉色,獰聲朝着站在自己身邊的段爺叫道:“段爺,您大人大量,賞兄弟們一條活路走,兄弟們記您一輩子人情!可您要是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