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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從繩網的網眼裏伸出頭來的嫩草芽恰到好處地遮掩了幾分網繩,老葉叔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拾起了剩下的幾張繩網,繞着相有豹釘上了地釘的位置一一鋪開了其他的繩網,這才撿拾起了繩網上溜出來的索頭走到了相有豹身邊,麻利地將那些索頭在黃楊木根兒做成的地釘上拴了個伏虎扣。
半蹲着身子伸手把那剛繫好的伏虎扣拽了好幾下,眼瞅着那黃楊木根兒做成的地釘顫巍巍來回彈動。但卻絲毫都沒從石縫裏滑脫的模樣,老葉叔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從自己懷裏摸出來一團黑漆漆的線繩模樣的玩意和幾根只有手指頭長短、帶着幾分透亮的尖刺,小心翼翼地在幾根地釘之間尋了個合適的地方。用那幾根尖刺和線繩慢慢編製成了個蟈蟈籠子般的小玩意。
一言不發地站在老葉叔的身邊,相有豹仔細瞧着老葉叔像是刻意放慢了幾分的動作,自己的一雙手也在微微彈動着,彷彿是在模仿着老葉叔的行動一般。等得老葉叔將九猴兒剩下的那些黑豆麪兒一層層細細灑在了那蟈蟈籠子般的玩意上頭時,相有豹這纔開口低聲說道:“老葉叔,您方纔捯飭出來的這玩意,怕就是這些繩網上的總催扣兒吧?”
將最後一點黑豆麪兒灑到了那蟈蟈籠子似的玩意上,老葉叔慢悠悠地站起了身子,朝着站在自己身邊的相有豹微微一點頭:“斑羚膽兒小,哪怕是喫食的時候都是喫兩口、一抬頭。只要這總催扣兒叫斑羚的舌頭舔上。埋在繩網底下的窩弓一跳。這些圍攏過來喫食的斑羚就得四散炸營。到時候咱們佈下的這些個繩網打從四面朝着裏邊捲過來。不怕拿不着這些玩意!”
抬眼看着九猴兒已然把一些足有半人高、三指粗的柳木弓臂抱了過來,相有豹一邊與老葉叔一塊兒迎着九猴兒走了過去,一邊開口低聲問道:“老葉叔。我瞅着您這些黑色的線繩倒是不像尋常的牛筋鐵線,反倒是有點像是銅絲蛇(注2)的蛇皮?還有那些帶着幾分透亮的尖刺,該不會是皇魚(注1)身上那幾根喉頭刺吧?”
有些意外地扭頭看了看相有豹,老葉叔一邊接過了九猴兒抱來的柳木弓臂支在了繩網旁,再把那銅絲蛇蛇皮纏成的細繩栓在弓臂一頭,一邊隨口應道:“能認出來這些線繩是銅絲蛇蛇皮擰成的玩意,倒也還算不上稀奇。可這皇魚的喉頭刺感情你是在關外見識過皇魚?”
抓過了一張柳木弓臂,相有豹一邊用力把那柳木弓臂彎曲着別在了繩網下邊,一邊朝着老葉叔應道:“跟着師傅走關外的時候見過鄂倫春人打開江魚,見識過他們拾掇皇魚時候取下來的喉頭刺。聽着鄂倫春老人說過。這皇魚的喉頭刺是寶貝,平日裏都是由鄂倫春人中德高望重的老人仔細收着,外人連見都難得見上一回!可我瞅着您手裏頭十來根皇魚的喉頭刺,這可真是了不得的寶貝呀!”
臉上驟然閃過了一絲黯然神色,老葉叔很有些掩飾似的咳嗽幾聲,卻沒回應相有豹那帶着明顯疑問的話語,只是用力把一根柳木弓臂壓在了繩網下:“手底下得加點緊了,再過了半柱香的功夫日頭就該出來了。等得露水一干,斑羚就該順着我們來時的道兒邊喫草邊朝着這兒奔。這要是跟咱們劈頭撞上,怕是十天半個月之內,那些斑羚就再不會朝着這兒踅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