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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狠一咬牙,嚴旭重重地點了點頭,伸手從懷裏摸出來一副很有些陳舊模樣的牛皮手套,小心翼翼地將擱在窗戶下邊的褡褳提在了手中。
輕輕推開了窗戶,相有豹也是戴上了揣在懷裏的一副皮手套,這才接過了嚴旭提在手中的褡褳,慢悠悠地伸到了窗戶外面,輕輕地搖晃起了裝滿了地蜂的褡褳。
乍暖又寒。剛在屋子裏回覆了些活泛勁兒的地蜂叫冷風一激。頓時亂糟糟爬動着擠成了一團。全都想着要鑽進略微暖和些的蜂羣中央。可在彼此爭搶擁擠之下,被擠出了蜂羣中央的地蜂爲求活命,也是憋足了勁頭玩命擠撞。不大會兒的功夫,已然就有那擠不進蜂羣中央的地蜂暈頭轉向地爬到了褡褳外邊。再叫不斷搖晃着的褡褳折騰得直朝地上跌落下去。
也都不知道是地蜂天性使然,又或許是寒風中隱約傳來的蜂蜜與繭漿氣味作祟,從褡褳上摔落下去的地蜂全都拼命地伸展開了翅膀,跌跌撞撞地朝着暢罄園方向飛去。不過是一碗茶的功夫之後,相有豹提在手中的褡褳已然變得越來越輕,而從褡褳中飛出的地蜂,卻在黑夜的遮掩之下匯聚成了一股墨色暗流,直衝着燈火通明的暢罄園撲了過去。
使勁抖了抖手中壓根都沒剩下多少分量的褡褳,相有豹回手將空落落的褡褳扔回到窗戶下邊。翻手又接過了另一個頗有些分量的褡褳伸出窗外,再次輕輕地搖晃起來
站在相有豹身後,嚴旭伸着一隻帶着皮手套的巴掌,閃電般地將幾隻暈頭轉向撞進了窗內的地蜂捏碎在指掌之間。而緊握在另一隻巴掌中的小竹管也早拔開了塞子,拿捏出了一副隨時要朝着相有豹和自個兒身上潑灑的架勢。
眼瞅着第二個褡褳中的地蜂也都朝着菊社方向湧去。相有豹仔細抖落乾淨了褡褳中僅存的幾隻地蜂,這才重重地喘了口氣,將空落落的褡褳扔到了窗下,翻手便將窗戶關了個嚴嚴實實,再又朝着嚴旭一點頭:“嚴爺,差不離能使喚上您手裏的傢什了!”
忙不迭地從腰間別着的傢什囊中取出了一支巴掌長短的空心燭,嚴旭小心翼翼地將那竹管子裏頭不多的暗黃漿液倒進了空心燭內,再將那空心燭點燃之後擱在了窗戶下邊,這才如釋重負般地長長地舒了口氣:“相爺,這趟活兒,可都比得上我當年夜闖四九城中恭親王內宅了我這渾身上下的汗都快淌到鞋底子裏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