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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一鳴的眼神微微一黯,有幾分懊惱和沮喪地說:“其實——算了,旱魃的活動地點我已經找到了,本來是想找小亮覈計一下怎麼收伏的。”現在來了位副會長,也輪不着他出手了。
周峻打量了他一眼,雖然很不喜歡管家人,但也不得不承認,管一鳴膽子夠大,兩個剛剛訓練了一年的實習天師罷了,就敢跑來捉旱魃,喫了虧都不後退,還敢去找旱魃的巢穴:“年輕人有衝勁是好事,不過也要量力而行。傷得怎麼樣?”
管一鳴不怎麼情願地回答:“我沒傷到什麼,那旱魃吐出的紅氣確實挺厲害,張亮被燒傷了小腿,醫生說得養幾天。”
跟他一起來的這個張亮也是二十歲,雖然姓張,可跟龍虎山張家沒半點關係,而是天津一個普通工人家庭的孩子,跟管一鳴在天師訓練營裏同一班,交情不錯。本來管一鳴是藉着假期去天津玩的,誰知道在張亮家裏聽一個懷柔來的親戚說了家裏的異象,兩個初生牛犢的小子就直接跑了過來。
即使躺在病牀上,張亮也還是一臉嘻嘻哈哈的:“其實沒什麼事,醫生都說了,燒得不很厲害,就是面積稍微大點,而且現在天氣熱,就怕化膿了,非叫我躺着——說起來也怪我自己,跑得慢了,嘿嘿……”
只要對的不是管家人,周峻其實還算得上是個溫和的前輩:“燒傷比較麻煩,不要仗着年紀輕就不當回事,醫生怎麼說就要怎麼聽,養好了身體才能說到以後的事。現在說說吧,那旱魃是怎麼回事?”
其實就連張亮家那個親戚,當初也並沒有發現旱魃,他只是某天早晨起來,發現自己家院子裏的井沒水了。
現在自來水輸送管道已經鋪設進了鄉村,會用水井的已經沒有幾家了,張家這位親戚是因爲院子裏正好有口水井,從前是全村都有名的甜水井,家裏老太太特別喜歡,所以天天都得打點水上來給老太太喝,這才發現了其中的異常。
爲了應付老太太,這位親戚又跑了村裏另外幾口水井,結果發現三口井全都沒了水,露出的井底上,連多年生的青苔都枯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