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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的時候鄧廷歌和魯知夏都十分壓抑。好不容易完成了,魯知夏自己的戲份就全部結束,而鄧廷歌還要繼續更重要的部分:久遠自殺。
按照故事的時間線,先離世的是朱白華,隨後纔到楊春霞的事故和久遠的自殺。但在拍攝中,因爲朱白華的自殺和久遠的死有相呼應的地方,爲了演員情感銜接的順暢,陳一平決定一起拍,先拍嚴斐,後拍鄧廷歌。
朱白華寫給久遠的遺書最終還是謄抄了出來。嚴斐寫得一手漂亮的鋼筆字,他自己親自一字字抄完了那封編劇組一起完成的遺書。雖然大家都知道遺書這個部分極有可能會被剪掉,但創作的時候仍舊一絲不苟。
他們參考了朱白華的原型、那個名爲朱路的翻譯家所擁有的那本日記。日記裏用德文寫成的那些詞語十分隱晦,裏面所透露出的戀慕、思念和壓抑卻因此更加飽滿。遺書並不完全照抄裏面的詞語,只是化用了一部分,其餘的則由編劇組的人根據朱路日記的行文習慣和感情來寫就。朱路的外甥對劇組這樣的安排沒有任何異議。他並不知道朱路對久遠曾產生的感情,只曉得“很好很好,他是很厲害的人,要拍出來,讓別的人也知道”。
拍攝朱白華自殺的戲份時,鄧廷歌就在一旁靜靜坐着。
朱路是在批鬥大會上被人踩斷肋骨、救助不及時而死的。電影裏的朱白華卻是主動地選擇了死亡。
他的“罪”比久遠他們要輕,因而在經過一天的勞動之後還能回到自己家裏。朱白華洗了個臉,冷水碰到臉上的傷口,讓他疼得皺了皺眉。他拿了木棍,爬到牀下挖開牀腳的某處,掏出自己藏的一個鐵盒子。脫了髒衣服之後,朱白華從箱子裏翻找出一件足夠乾淨的外套穿上,然後盤腿坐在牀邊打開了盒子。
盒子裏是十幾張寫滿字的信箋,半瓶墨水,還有一隻鋼筆。這些東西是朱白華悄悄藏在自己牀底下的,坑挖得深,於是得以保全。他起身到竈臺錢找火,翻了半天都沒有找到點火的東西,只好又回到牀邊坐在地上。
書桌和凳子都被劈開奉獻給集體當柴火燒了。他把牀鋪當做書桌,一張張地看那些信箋。信箋上全是字,鄧廷歌也不知道寫的什麼,但確實是嚴斐一張張抄出來的。
朱白華看一張就笑一陣。他嘴角有傷口,滲着血,不能笑得太開,但心裏是真的開心,眉眼都溫柔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