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蟬提示您:看後求收藏(貓撲小說www.mpzw.tw),接着再看更方便。
他很平靜地寫着,唯有在提及姐姐的時候停了一下。墨水洇在紙上,小小的一團。
最後那一句他停頓了很久。筆尖落在紙面又提起,提起又放下。墨跡一點點留在紙上,深深地滲了進去。朱白華最終還是寫了下去。
“久遠,遇到你,抵得過我一生許許多多的好事。”
鄧廷歌看着嚴斐平靜地將那半張紙放進衣兜裏,平靜地脫了鞋子擺好,坐在牀上。他將兩根鞋帶系在一起,又掏出這段日子裏悄悄藏起來的布條,一根根連着打上死結。長繩很快就做好了。他躺下來,將繩子的一端在窗口的鐵條上綁牢,另一端繞在自己脖子上,一點點拉緊。
鄧廷歌雖然坐在一旁,卻被嚴斐一舉一動中透出來的悲慟和絕望給感染了。
這半張紙沒有被搜走。第一個發現朱白華屍體的是早上從他窗外經過的孩子,朱白華的外甥阿軍。男孩已經懂事,哭了一陣之後看到朱白華的手死死抓緊了口袋,隨即從口袋裏掏出那封遺書。
阿軍藏起了遺書,在楊春霞下葬的那天悄悄塞進了久遠的手裏。他和母親都不識字,只曉得這應該是很重要的東西,想來想去,朱白華熟悉的而又識字的人,也就剩下久遠一個了。
久遠看着那封信哭出聲來。他的眼淚一直往下流,跪在楊春霞小小的墳前不停磕頭,滿頭是血。他把遺書撕成兩半,只留着有楊春霞和自己名字的那兩行,其餘的還給了阿軍,讓他好好收着。燒炭自殺的時候,久遠將朱白華寫的那兩句話放在胸前的口袋裏,緊貼着心臟的地方。
他死得平靜,痛苦也少得多,臉上的神情甚至可以稱作安詳。
拍完之後陳一平長出一口氣,也不說話,反覆看嚴斐和鄧廷歌表演的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