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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廷歌現在不是對着他就是對着常歡,不敢忤逆,忙跑上去爲鍾幸順毛,又攛掇小助理去訂了幾份早餐。
鍾幸這櫃出得早,因此跟家裏鬧翻得也很早。鄧廷歌記得羅恆秋說過,鍾幸的家裏比較富庶,他還有個在讀高中的弟弟,但他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家人,因爲不敢回去。每年春節,他沒事做了就坐火車回家鄉,住在家對面的錦江之星裏,偷偷摸摸看幾天,再兜着一肚子惆悵和自憐回來。
鄧廷歌給他順毛順夠了,鍾幸把他推到沙發上坐下。
“去刮刮鬍子,刷個牙。一會兒常歡給你去買些內衣褲,你可以穿我這邊的衣服。把自己打理乾淨,天塌不下來。”他說。
鄧廷歌很乖地點點頭:“我知道。”
鍾幸呼啦一下把咖啡喝光,將杯子重重磕在桌面上:“我說你這人怎麼那麼奇怪呢。你也不像着急,也不像不着急。我好歹也算是你半個衣食父母,你跟我把話說清楚行不行?”
鄧廷歌的長腿交叉,十指也交叉,是一個防備又渴望傾訴的姿態。
“我急什麼?我確實和師兄在一起,這是真事。他們說的是真事,我能說什麼?”他慢吞吞道,“我拿的那個獎確實名不正言不順,這也是真事。既然他們說的都是真事,我急什麼。”
鍾幸:“……”
鄧廷歌繼續說下去:“事情都是真的,這沒什麼可說。但我們處理這件事的態度還是很可以商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