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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吸口氣,猛地推門而入。
南嘉禾正氣得手腳亂顫,忽見皇帝陰着臉進來,忙伏身迎駕,口稱萬歲。
方纔還侃侃而談的病患此時卻仍半倚半躺在牀頭,用虛弱到馬上就要昏過去的聲音道:“病入膏肓之人,恕無法向皇上行禮。”
印暄一甩袖口,將桌角那張被改得面目全非的藥方拂落於地,寒聲道:“就按這方子抓!治死了活該!”
南嘉禾猶豫再三,欲言又止,終究在皇帝的怒視下拾起方子,無奈地出去了。
印暄慢慢踱到牀邊,居高臨下地打量牀上那人。只見他滿身穢物已被宮人徹底清洗,換上了一件乾淨的長袍,髒污百結的亂髮也粗略清理過,溼漉漉地披在肩上,膚色是久不見天日的病態蒼白,整個人又瘦得脫形,乍一看彷彿骷髏架子上糊了層白紙,外面再鬆垮垮地套條麻袋,煞是觸目生厭。
記憶中那張面孔早已模糊不清,儘管眉間一豎極淡的、宛如傷疤的紅痕猶存,印暄怎麼也無法將面前之人,與當年那個笑容驚豔的六王叔重疊在一起。他皺起眉,冷冷道:“印雲墨!少在朕面前裝腔作勢,否則朕讓你打哪兒來,再回哪兒去!”
“印……雲墨……”那人似乎並未聽見皇帝的威脅,只是抓着這三個字喃喃自語,目光迷茫地在半空中飄了飄,“這名字有點耳熟……唔,應當是我的名字。”
“怎麼,坐牢坐到失心瘋,連姓甚名誰都忘了?”印暄冷笑。經年幽囚以致瘋癲並不罕見,但放在面前之人身上,他更相信對方是在裝瘋賣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