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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極,好極好極好極--”
聲音嘶啞,卡殼,像是無法運轉的機械。肉身腐爛,屍斑遍佈,對話驢脣不對馬嘴。許式古剛走兩步,一隻腐爛的胳膊就軟綿綿墜到地上。他卻用那不存在的胳膊向韓琅作揖,聲音難聽得像是用指甲摳石板,兩排焦黃的牙齒背後,是肉紅色的血一樣的洞:
“不知二位。何處?久仰,久仰。”
韓琅艱難地吞了一口唾沫,拉着賀一九後退一步。燈燭上燃起的熒熒暗光,黑霧蔓延,空氣中瀰漫起一股刺鼻的惡臭。所有的賓客,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分着隊渾然忘我地玩起藏鉤。場面怪異至極,人羣騷動不休猶如一場荒誕的木偶戲,細小的扳指在無數雙潰爛的手上傳過,像一條白色的蛆蟲,最後隱沒於一人的骨節之中。
直至許式古冰冷徹骨的手掌抓住賀一九的手腕,他才幡然醒悟,扯着韓琅向後逃開。這時半空中響起一聲淒厲的鳥嘶,沈明歸那隻馭鬼尖叫着撲向許式古的臉,銳利的利爪撕開了腐爛的皮肉,直接扎入眼眶之中。
“等等,他--”
“救不得了!”賀一九吼道,“先想辦法停止這樂聲!”
樂師整個人都覆在琴身之上,與其說是在演奏,不如說是被琴絃操控,身軀像被膠粘在琴上無法掙脫。賀一九衝上一扯,只聽一聲裂帛般的聲響,接着就是血肉噴濺的濡溼動靜。樂師如同一團腐爛的肉塊,整個人竟然被撕裂開來,五臟六腑泄了一地,雙手卻仍連在琴上,循序彈奏。
“怎麼辦!”韓琅一身冷汗。樂音彷彿洪水一般從四面八方湧來,猶如百鬼夜行,寒氣陣陣,漸漸竟有排山倒海之勢。只聽後方騷動更甚,腥風瀰漫,一回頭,人羣瘋了一般狂熱起來,在激烈的樂聲中抽搐掙扎,有如被無形的火焰追趕炙燒。即使這樣他們也沒有停止遊戲,不成形的雙手在地上抓刨,口中溢出刺耳的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