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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想喫了自己?
韓琅疲憊地揉了揉眼,再望過去時,白虎已經垂下了頭,龐大的身軀蜷縮起來,黑暗中像一座半圓形的山丘。
自己一定是燒糊塗了。韓琅心想。
再合上眼後,竟然一覺睡到了天亮,一個夢都沒有做。冥冥中似乎有條濡溼的舌頭在舔自己的臉頰,身軀也被一個暖和的毛毯蓋住,但醒來時天已經透亮,身邊除了汗溼的被褥什麼也沒有,他自己頭腦清明,寒熱也退去了。
往後漫長的旅途仍是如此,病是好了,可還是時不時做一堆怪夢。夢裏總是有那對驚慌失措的男女,接着就是被無數黑影殺死的自己。可他每每夢魘,在榻上掙扎之時,總感覺身軀被什麼溫暖的東西覆住,彷彿舒適的毛毯將暖意充盈全身,讓他忘記痛苦的噩夢,以至於醒來之時,脣邊還掛着微笑。
但這笑容會很快消失殆盡,榻上永遠只有他一個,雖然韓家安排的小廝會馬上過來伺候他洗漱更衣,外出用飯。但他總是悶悶不樂,視線像尋找什麼似的來回掃視,臉色越來越暗,直到被韓老爺一聲訓斥,才忿忿不平地撇了撇嘴。
一行人已經走了將近半月,荒山縣近在眼前,韓琅見到賀一九的次數卻是屈指可數,更是連一句話都沒能說過。韓老爺在路上又收了幾個妖,有些竟然被他當場抽筋剝皮,說要回去煉成丹藥。韓琅看得毛骨悚然,頻頻望向籠內的白虎,他對這頭動物頗有好感,實在不想它落得如此結局。
韓琅也曾問過韓老爺打算如何處置這頭白虎,但對方只對他回以冷嘲熱諷。兩人的關係一如既往,韓老爺平時都不會正眼瞧他,偶爾說話也是嘮叨祖制、家規、教養,隨時吹鬍子瞪眼,好似鼻子下面被人塞了一碗大蒜一般。
韓琅有時覺得自己真像有些話本里說的倒黴書生,被祖輩欺凌,惶惶不可終日。這還在路上就已是如此,他不敢想象到了家中會是怎樣。想必那家中,祖父這樣的老頑固還有許許多多,到那時,自己豈不是要被嘮叨得腦袋都要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