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漪漣自認爲是俗人,睡得踏實就好。可任憑她翻來覆去把被子搗鼓成圓潤的團,依舊無法入眠。外頭攤販早已歇業,徹底打消了她喝小酒的念頭。琢磨着要不學詩人感慨一番?推窗一看,太陽穴頓時突突跳的發疼。
其實她的要求不高,你給點螢火,能塑造撲流螢的意境;你給點明火,能抒發下滿腔熱情;你哪怕給撮鬼火,她也能編個百鬼夜行。誰想老天連個光點都沒給,前窗後窗一概是烏漆墨黑。
這是她和陸宸的通病,庸俗。沒有花草蝴蝶、星光月色就是寫不出詩。
記得阿爹曾給陸宸請了個先生,秉承着寓教於樂的信念帶着陸宸踏青春遊。路過山下一小村,師傅見田園美景頗有感慨,有意讓陸宸賦詩一首,好將幾日所學融會貫通。那會兒的陸宸玩心未收,哪裏有認真聽先生講學,什麼平仄押韻,他壓根搞不清楚,胡謅的本事倒是挺厲害。既然是田間賦詩,那要講究真性情,只聽他氣沉丹田,張口吟了首極其直白的打油詩。
‘石下一枝花,河上一頭鴨,問君哪裏來?山腳一人家。’
師傅聽完嘴角一抽,爲了不打擊新學少年的積極性,勉強點評了一句,至少寫實。隔天自稱無能,甩手回鄉。
漪漣自知在這方面,她沒本事向陸宸嘚瑟,一本《陸離記》,只求通俗易懂,不求超凡脫俗。她突然想起了那支檀香木筆,百無聊賴之下就取出來看,連同青花瓷筆一起。
君瓏說這瓷筆是織賢堂的仿品,她不擅此道,於金鈴閣中亦不曾細看,只覺着筆桿上的青花釉色生動明快,至少算得仿品中的上乘之作。不過她更加屬意於檀香木筆,觸手溫潤,香氣幽雅,寫出的小字秀而不軟,極合她的習慣。
‘給叔寫信。’君瓏臨別之言。